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飞花楼姑娘们带着精致的妆容,袅袅婷婷地走到街边,开始了今晚的生意。
战时百业萧条,唯有青楼生意更好。士兵们白天征战辛苦,晚上就要来找找乐子,排遣一下压力。
不知什么时候,姑娘们中混进了两个“编外人员”。她们一个穿着桃红襦裙,一个穿着翠绿纱裙,脸上胭脂打得红扑扑,学旁边的姑娘挥舞手绢儿招徕陈国士兵。
“大方点儿,别那么局促。”桃红的元晚河瞥一眼翠绿的南嘉,“你这挥手绢的动作太僵硬了,配上你这身绿不拉几的裙子和惨兮兮的妆,跟索命僵尸似的。”
裙子和胭脂水粉,都是南嘉在街上买的,元晚河十分看不上眼,嫌衣服颜色太土,胭脂材质太劣。
南嘉冷眼看着叽叽歪歪的元晚河,心说,您是好东西用惯了,不知民间疾苦。
不过真别说,就是这种又土又艳又俗的装扮,符合底层直男士兵的审美。
挥了会儿手绢,就有“顾客”上钩了。
两个一胖一瘦的陈国士兵,笑嘻嘻地凑上来,一个搭上了元晚河的肩,一个揽住了南嘉的腰。
元晚河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了,自然轻松应付。南嘉也不紧张,毕竟长期装成男人在军营里混,那些当兵的什么尿性她都懂。
四个人就两前两后地进了百花楼。
楼里这会儿热闹非凡,没人注意元晚河和南嘉这两个冒牌货。她俩就带着两个陈兵在角落里坐下,吃了会儿酒,便把他们往厢房里带。
两个陈兵已经被烈酒和美色整晕乎了,流着口水跟两位姑娘进了房间。
元晚河把门一关,插上锁销,其中那个胖兵傻笑道:“嘿嘿嘿嘿好黑,姑娘快把灯点起来啊。”
“点你个头啊!”元晚河一刀插进胖兵的咽喉,胖兵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元晚河,然后缓缓倒下。
一旁,南嘉也把瘦兵处理掉了。
两人立即脱下士兵的衣服换上,拿上他们的名牌,从窗户翻出去。
飞花楼旁的巷道里栓着陈兵的马匹,元晚河和南嘉选了两匹看上去最健壮的骑了上去。看马人以为这两位官爷是来骑自己的马,就没过问。
两人骑着马打着呼哨,超开心地在大街上驰骋。
路上碰到了两队巡逻的陈兵,都对她俩视若无睹。
很快到达北城门,两人拿出名牌,告诉守城士兵:“快开门,我们有紧急军令要送往箬水江。”
城门口的士兵看清了名牌,就让城楼上的人放下吊索。城门缓缓开启,元晚河和南嘉夹着马股,进入了门洞。
前方是漆黑的夜,自由正在向她们招手。
“等等!”身后传来喊声。
两人刹住马,回过头,只见一个年纪稍大、身材魁梧的士兵向她们走来。
“我是城卫长。”他自报家门,“你们既然是传讯兵,为何不带讯旗?”
元晚河和南嘉愣住了。糟糕,忘了这茬了。
陈军的规矩,传讯兵在传讯过程中,都要在背上插一个红色的三角旗,称为讯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