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过师,交过束脩,又谈定了上下学事宜,陈招喜谢石头帮忙,抓了一把钱给石头买茶喝。石头受了。
和石头分别后,陈招喜心中感激赵明德,便买了四包糕点送到赵大力家。说到已考核通过,来年即可入学,赵大力夫妻和赵明德连道恭喜,赵大力的闺女如意今年才两岁多,也拱了手,学了大人奶生奶气道恭喜,惹得大家笑成一团。
又聊了会考核的项目,见天色已晚,家中还未做晚饭,陈招喜便带了弟弟告辞。
赵明德送姐弟俩出门。
眼看招财进了院子,招喜准备关大门,赵明德叫住招喜。“招喜!”
背对着夕阳的陈招喜,面容柔和,虽出了孝,仍穿的较同龄小娘子颜色浅淡的衣裳,被夕阳镶了圈金边,招头看向赵明德。
赵明德怔住,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陈招喜奇怪的问,“明德哥,还有什么事?”
“招喜,”赵明德顿了下,“这几次月考,我得了甲等。”
“明德哥真厉害。”陈招喜真心实意的说,“希望招财在学业上能像明德哥一样努力。”
赵明德欲言又止,“招喜。”
“嗯?”
“……座师说,再温两年书,举荐我参加县试。”
“被举荐后要去长安殿试吗?”陈招喜疑惑,又肯定道,“明德哥这么厉害,一定能进士及第的!”
“哪这么容易,举荐至县里,要县令考核后,再举荐至州、府,考核通过后才能参加礼部考核。” 赵明德笑道,“座师说,县令考核通过后。再往上的州、府,可拜托柳耆老举荐。”
“不说那些了。我……”赵明德顿了下,右手摸向左手袖袋。
正待开口听到院中陈招财叫招喜,“姐姐,火生好了,今天我想吃酢溜菘菜!”
“哎,知道了。”陈招喜扬声回答,转头对赵明德笑道,“明德哥,我去做饭,进来等会一块吃饭吧,关于科举的事儿,吃完再说。”
赵明德眼睛垂下,“不了,我娘已经做好饭了,先回去吃饭了。也没什么,下次再说吧。”
正巧柳氏招呼儿子吃饭,赵明德应声。转身攥了陈招喜的手,从袖袋里掏出一物,交到陈招喜手里,“这个给你。”
也不待陈招喜反应便疾步回到家中。
待赵明德坐定,赵大力招呼一声,“吃饭吧。”
柳氏搂着闺女如意喂饭,看看赵明德,笑一声,逗儿子,“饭点了,招喜没留你吃饭啊?”
赵明德淡定的拿着碗喝粥,并不多话,只是耳朵红了。
柳氏又道,“不要只吊书袋,小娘子都爱说话和软的小郎君。像你这样干巴巴的日日训话,叫人怎么和你亲近呀。”
赵明德只顾吃饭,头低的更深了。
陈招喜像沈淑敏,自小长的白嫩好看。沈淑敏又知书达理,从小耳濡目染,陈招喜从小就不和村里孩子一样,衣裳质量好坏且不说,总是干净整洁的,又识文断字。陈招喜比母亲性情上又多了刚强,又能干。原本还说弟弟陈招财是个煞星命,便是柳氏,做为对门的邻居,心里也有些嘀咕。谁知陈招喜立得住,把姐弟俩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如今倒没人面上提陈招财命不好的事儿了。现如今又要把弟弟送到私塾中去。
俗话说:一个好媳妇,可旺五代人。谁家要是摊上陈招喜这样的媳妇,再不怕家中日子过不好的。
大唐风气开放,虽说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小儿女看对了眼,再请双方父母谈婚事,也属平常。
柳氏和赵大力两个原来也是婚前就相识的,赵大力家在村里,虽在村里也是富户,但毕竟和柳家不能比。柳氏未嫁前,家在镇上,家境又好,虽不是柳家嫡枝,毕竟也是柳家人,柳氏家中也是有下人的。凭着柳氏娘家,兼着柳氏的人才,便是在任城或是兖州府,最次在柳湾镇,嫁个家中有地有铺子的人家,还是很容易的。柳氏却偏偏看上了陈家村的泥腿子赵大力。
也是缘份,柳氏赶集时崴了脚,被赵大力送回了家,柳氏看上赵大力模样周正,为人善良,虽父母着恼赵大力家在村里,又只是比平常村民多了两亩地,怕嫁了闺女还要做活养家,到底扭不过闺女,成就了姻缘。嫁了后夫妻和顺,赵大力心疼柳氏,从不让柳氏沾地里的活,只在家中做些家务。
柳氏父母因着女婿对闺女好,倒慢慢的对女婿改观,连带着也疼外孙赵明德。赵明德在柳湾镇上了四年私塾,日常都是吃住在外祖家,每月才回家一次。
自家儿子这两年跟陈招喜姐弟俩走得近,言谈举止中对陈招喜很是喜爱。如意也喜欢陈招喜。柳氏和赵大力看在眼里,虽未明言,但也乐见其成。
柳氏和赵大力也不是苛刻的,夫妻二人私底下商议着,便是陈招喜和儿子成了,赵家和陈家对门,陈招喜嫁了赵家,照顾陈招财也方便。
陈招喜姐弟刚除了服,年节里便提亲事未免有些着急了。便打算着过了年再和陈招喜的奶奶杜氏和大柏陈大柱透透气,再找媒婆上门。
陈招喜被赵明德攥了手塞了一物,也是一惊,面上飞红,正待要问,赵明德已是回家了。手中是一枝石榴红的绢花。待要细看,又听陈招财招呼,随手把东西塞到袖袋里。
这月轮着杜氏在大房过,所以家中只姐弟二人。
待拌好饲料喂了鸡鹅,又做完饭,饭桌前坐定。
陈招财奇怪的问,“姐姐,你脸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