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槐说道:“不妥。我们的大战略是依附大宋,屏障山东。如果这样硬来岂不是与大宋全国公开为敌?即使我们打下楚州又怎么样?到那时宋、金都是我们的敌人,蒙古人再趁火打劫,我们山东如何在三个强敌的夹击下生存?”
杨妙真说道:“对!不管他们怎样歹毒,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和临安朝廷撕破脸。”
季先说道:“那么我们把贾涉的阴谋密报宰相史弥远如何?”
刘真槐沉思着说道:“也不行。史相本来就是坐山观虎斗之意,他根本就不想介入我们和制司的争斗。反正制司衙门就一个,谁有本事谁来,这样的鸣冤叫屈根本没有用。
更要紧的是,我们就这样全无凭据的告发制司,到时候贾某人来个全不认账,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诬陷上宪,以下畔上,我们又怎么应对?”
杨妙真冷静的说道:“真槐说的对,这个事情只能我们自己解决,指望不上朝廷。南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同情我们的人大有人在。我意我们一切照常,就让他们行刺。用卑鄙的手段擅杀有功无罪之人,这样的恶行必然引起南北军的共同义愤。
到那时南军中同情我们的人登高一呼,将贾某人的罪恶大白于天下,你们想制司还能维系南军军心吗?”
黄凯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的安全怎么保证。”
刘真槐也说道:“四娘子虽然说的有理,但是不能这样做,这是拿性命冒险,总参不会同意。”
黄凯说道:“你们先谈着,我出去布置一下警戒。”
杨妙真点点头说道:“快去快回。”
黄凯答应一声走出二堂。他把情况的危急向警卫部队说明了,命令沿节帅府东西街口布置警戒哨,断绝交通,没有帅府的命令严禁一切行人往来。在帅府四周要点又布置了观察哨,监视可疑人等。在府内部增派了哨位,加了暗哨和游动哨。
最内层的核心院落也增派了人手执勤,屋脊上都安排了人日夜蹲守,以防敌人从高处偷袭。
黄凯在军校里的警备课程没有白学,20分钟内府内就进入全面警戒状态,各点布置完毕。整个帅府戒备森严,一只老鼠也别想藏匿。
正在这时,一只信鸽飞进了军府二堂。杨妙真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巴根台亲笔写着,已派纳尔丁率2百警卫部队连夜赶往楚州,明日就会潜入城内,着便衣暗中保护军府。
巴根台已下令北军进入紧急战备状态,一旦城内异常他就会亲率大军南渡淮河,向楚州逼近。节帅府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听总参命令。
杨妙真心中温暖,在巴根台的字里行间,她感到了一颗关切焦急的心。她把纸条递给刘真槐,说道:“我担心总参中了贾涉的激将法。”
刘真槐说道:“不会,大帅英明神武,李三哥思虑周密,不会上贾涉的当的。我看明天你称病不出,暂时观察一下动向再作计较。”
此时黄凯布置警戒完毕回到二堂,向杨妙真汇报,街面上果然有不少可疑的人来往,军府已在被监控之中,他已经封锁了街道。杨妙真感到情况已经危急,北军和制司的较量就要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她的心中又激起了大战前的兴奋,又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第二天,纳尔丁平民打扮来到节帅府面见杨妙真,她正和几个亲信商议局势。纳尔丁告诉杨妙真,2百人的警备部队已经化装成市民埋伏在军府四周,总参命令他一切听杨妙真吩咐。
巴根台命纳尔丁转告杨妙真,情报显示,南军已经大量集结到楚州唯一的一个水门南渡门。北军今日就会过淮,事先已经秘密知会淮东水师主要将领,淮东水师不会阻拦北军的军事行动。
李全会率军主力向南渡门逼近,而巴根台本人则亲率总参卫戍部队秘密潜到楚州城南5里外的一个村庄隐蔽。在李全部吸引住城内诸军注意力的时候,巴根台会接应杨妙真从南面突出楚州,先撤回到北军大营再做道理。
有纳尔丁这个精明强悍的人的到来,杨妙真心里又踏实了一些。
她目光坚定的说道:“纳尔丁,节帅府绝不能撤出楚州!如果我们撤退了,暂时生命安全保证了,但是大局呢?贾涉会上奏朝廷,诬陷我们不听调遣,召命不至,形如反叛,我们怎么说的清?
既然我们已经和制司撕破脸,就一定要斗到底,否则我们在江淮地面就会没有安身之地,我们山东老家的战祸就不远了。”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毅然说道:“我意已决。今天午后,我还是按原计划走访漕司衙门,商讨北军冬衣问题。真槐,你立即派人潜入南渡门南军各部驻防军营,把贾涉意图不利于我,挑动南北军开战的消息悄悄告诉赵拱、孟珂、赵胜等亲北军的人。
更要紧的是帐前武锋军的王义深、阎通、邢德等人要知道这些消息,这是制司直属部队,最最要紧。我料这些南军将校必然将信将疑,等午后我真的出门遇刺,这些南军军人必然鄙薄贾涉,哪里还会听制司的调遣与北军作战。
只要南北军不开战,谁也无法说我们是反叛。到时候我们上奏朝廷,说明真相,相信那时南军将领也会有激于义愤为我们鸣冤的,到那时候他贾涉还好意思坐在制司衙门里么。”
黄凯说道:“不行!不能用你的生命冒险。”
杨妙真说道:“只要我们山东忠义军的大旗不倒,我个人的生死又算的了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