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二天,李陶亲自出马,邀请波斯使者,胡商妻子及一干人犯来到胡商坟地开棺。
打开楠木棺盖,由于尸身涂满了防腐香料,死者面目栩栩如生。杵作从他头上取下那顶帽子送到大案上,李陶仔细观看,发现此帽是特制的,与众不同,正中镶了一块铜镜,闪闪发光,镜后有一方硬壳夹层。他试探着旋转铜镜,原来是个盖子。揭开镜盖,一块硕大无比的宝石放射出奇光异彩,使众人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水落石出,皆大欢喜。胡商妻子失宝重得,热泪盈眶。特别使她感动的是,丈夫完全是按本族风俗安葬的,比自己亲人安排得还周到,便改变了迁灵回国的打算,让丈夫长眠在这礼义之邦。
陈适将事情经过如实禀报朝廷,睿宗龙颜大喜,御驾亲临主持永和楼重新开张,表彰赵掌柜仁义之风为国争光。
波斯使者专门请能工巧匠用两国文字制作一方形巨匾,上书“诚招天下客”,悬挂正楼檐端,并且朝野知名人士和在长安的各国客商,为永和楼正名。
……
“陶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李旦将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倒出之后,满怀期望地问道。
李陶笑道:“叔翁,你只是不想姑婆与三叔二人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其实很简单,做到两点便可!”
“有这么简单?那你赶紧说说!”李旦有些不可置信。
“其一控制军队,他们想兵戎相见也得有兵才行,只要叔翁将兵权牢牢控制住,他们二人也就只能去言语相斗了!。”
李旦缓缓点头。
“其二分而治之,若是能将他们二人分开,见不着面了,自然也就无法相斗了。”
“分开?他们都在长安,如何将他们分开呢?”李旦愁眉苦脸道。
李陶起身道:“三叔是太子,肯定不能离开长安。可姑婆的封地在蒲州,难道不能让太平公主回到她的封地去吗?”
李旦为难道:“那太平岂不要闹翻天了吗?”
“叔翁,你放心,又不是姑婆一个人去。让大伯、二叔他们也到各州去做刺史,她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等三叔即位之后,姑婆自然也就死心了!”
李旦有些犹豫:“陶儿,此事容我慢慢想想再说吧!”
李陶起身告辞道:“叔翁,我说的只供您参考,你慢慢想吧,陶儿先告辞了。”
李陶离开皇宫,还没有回到王府,却见张昭匆匆而来。
张昭在李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李陶的面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沉声问道:“襄王的尸首现在何处,装殓了吗?”
“已经装殓了!”张昭点头道。
“你去通知岳伯和李申,让他们做好准备!”
“知道了,主人!”张昭匆匆离去。
李陶一跺脚,又回身朝皇宫而去。
“陶儿。你怎么又回来了?”李旦见李陶去而复返,不由惊奇地问道。
“叔翁,我是来来请旨的!”李陶恨恨道。
“请旨,你又请什么旨?”李旦越加迷糊。
“叔翁,你答应过我的,要保住襄王性命,可我刚刚得到消息。襄王在定陵被人杀死了。我要请旨除凶,为襄王报仇。”
襄王便是禅位给李旦的李重茂,禅位之后,李重茂被李旦封为襄王。本来李陶是让襄王住在自己府上的,可襄王执意要去定陵为李显守陵,李陶无奈之下只得由他去了。谁知今日却惨遭毒手,怎能不让李陶恼火万分。
“啊?竟有此事?是谁干的?”李旦也是大怒。
“除了太平公主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李陶没好气道。
“这怎么可能?重茂可是她的亲侄子呀!”
“亲侄子?”李陶冷笑道:“只要挡了她的道,无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亲侄子算什么?”
李陶将李显被毒杀以及自己王府被袭的前后。细细说于了李旦。
李旦听罢目瞪口呆,他喃喃自语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太平不会如此狠毒的。”
“她指派下毒害死我阿翁的宫女,还在我手里。我府上死的三个人,现在还尸骨未寒,您若不信,我现在就证明给您看。”
“不用了!”李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陶儿,你知道吗?我们兄妹五人,除了我,现在只剩下太平了。她不仁,但我不能不义,陶儿,你不能杀她!”
李陶没有说话。
李旦接着恳求道:“陶儿,就算我求你了,行吗?”
看着一脸沧桑的李旦,李陶也闭上了眼睛:“叔翁,我答应你,但是她的那些爪牙,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陶儿,叔翁谢过你了!”
……
最近,太子李隆基心情甚是不好,他每隔一日便要去天慈寺上香。
“普润师父,还没有消息吗?”李隆基懒懒地问道。
“太子殿下,有消息了!”普润答道。
“有消息了?这是真的吗?太好了,你快说说!”本来没报什么希望的李隆基,听了这话眼睛突然放起光来。
普润将一封信交给李隆基:“这是蓝田王让我转交给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回去以后可以慢慢看。”
回到东宫,李隆基将信打开,仔细读罢,眉头皱成了个疙瘩。
良久,李隆基喊道:“力士!”
高力士悄声进门来。
李显驾崩后,身边的两名太监,杨思勖跟在了李旦身边,而高力士则跟在了李隆基身边。
“太子,有何吩咐?”
“你去将姚崇与宋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