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九,时辰不过早八点,项字德披着被褥独坐屋中,盯看着窗前布帘发呆,眼中困意难去,只因昨夜中与吕筱聊天至凌晨后。
“起来嘛,都要吃饭了。”吕筱从屋门外探出头,嘻嘻嘲笑发懒的项字德。
“好。”项字德对眼前活泼的吕筱微笑道。昨夜中她还因朋友的离去而萎靡,今日却好似忘去了,如此快速的自愈,是心间宽广,还是有意将痛苦埋藏?
忽然,屋外传来一句呼叫:“吕筱,吕筱在不在!”
“在。”吕筱回声说道,转身匆忙的奔了出去。
项字德摸索衣物穿起,紧着出屋迎人,若被人堵在被窝,那可着实的丢人。
赶至门外时,那呼叫之人以转身离去,项字德仰头望去背景,发现此人是那娄二柱,不知为何,此时一丝不悦气心底冒出。
吕筱送走娄二柱转身回走,见项字德门外站着,对其嘿嘻笑起:“起来了?虫儿都吃过早饭咯。”
“嗯,他,找你什么事?”项字德问道,口语中夹带醋意。
“嗯?”吕筱小跑到项字德面前,探头眨眼盯着看,好似看穿心声:“不高兴了?”
“一点。”项字德二指比划起一寸长短。
吕筱抿嘴笑起:“有就有嘛,哪里什么一点,吃醋?娄盛的?”
项字德性格害羞,听得此话,犹如在羞愧前暴露,低下头去,不敢承认吃醋,不想样她觉得自己小气,此时不知该打岔掩饰过去,还是转移话题。
突然,一个拥抱使项字德羞愧心消散,吕筱头埋胸前,轻声说道:“你吃醋,我高兴。”
“那,到底什么事。”项字德眼看别处问道。
“那。”吕筱晃出一信封:“我父母寄信给我,寄到他们家了。”
“哦。”项字德装着不以为意的神色。
对于久未有音讯的父母来信,吕筱没有迫不及待拆开信封,而是盯看着信件,好似若有所思。
“怎么了?”项字德问道。
吕筱摇头不语,忽然轻声问了句:“会不会是父母的死讯呢?”
“啊?哦,不会的。”项字德宽慰说道。
打开信封,翻出一张泛黄纸张,吕筱看着字体皱起眉头,咬起嘴唇久久不说话,好似迷茫。
项字德不知索然,轻问道:“怎么了?”
吕筱听得问话回过神,把信封递在项字德面前,项字德上眼去看,信中只是两个字‘速回’。
项字德见此二字更是不解,调高起眉目,什么意思?知道吕筱和自己在一起,父母不同意,所以召唤吕筱回家?
项字德试探问道:“筱,你父母…我…”
吕筱见项字德吞吞吐吐,猜出他心中之事,摇头说道:“不会。可能是家中有变故吧,我,要不要回去。”吕筱征求意见的问道。
“父母呼唤当然要回了。”项字德如此之说,心中却十万不舍。
项字德问道:“筱,那你怎么回去,你连家都不知道在…”
话还不曾有二问,一辆车停在院外滴滴鸣笛。
吕筱看着项字德,说道:“是来接我的,郎…”
“去吧。”项字德微笑起。自与吕筱共处后,项字德便学起吕筱她那常挂嘴边的微甜笑容,只因喜欢看她的笑。
项字德与吕筱来至车前,啪嗒车门声,两男一女从车上走下。两男子好似双胞胎,相貌极其相似,可年纪却又不同龄,西装革履一身黑,站立面前不怒自威。女子长发休闲衣,相貌平平,个头甚高,脚下粉色高跟鞋。
女子走向过来,低身贴在吕筱面前,嘴角微笑,问道:“还记得我吗?”
吕筱点了点头,却不曾叫出个称呼。
“走吧。”女子甩头示意吕筱上车。
项字德面色起惊讶,这么急?连个寒暄都没有?说走就走?
女子忽然注意到项字德,转头问道:“你是谁?”
“啊?我…”项字德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噎住。
“哦~我知道了。”女子恍然大悟的点着头说道。
项字德半张着嘴,神色尴尬,心念道‘你知道?知道什么了?’
吕筱歪头甜笑,对项字德说道:“郎,我走了。”
项字德微笑回应,女子拉着吕筱上了车,黑衣二男更没一句话,几人好似很急,一刻不愿多停留。
引擎轰隆响,项字德看着离去的汽车,情绪不由的低落起来,犹如丢了筋骨,没了内脏。
突然前面一阵尘土烟,车在前方几十米处停下,那吕筱开车门而下,小跑着回到项字德身旁:“我问过他们了,我家在什堤。”
看到信件,至离去时,中间不过几分钟,如此离去,是否轻率?可父母的呼应,怎能不理,熟人的接送,又有何不放心。
眼前车以无影,项字德独自回屋,看得那桌中饭菜,却没那食欲,坐靠在椅子上思绪,吕筱何人?大家闺秀,有车来接不为过。去往何处?自是家中。何时而归?谁又知晓。
不知过几时,一只小鸟飞落窗前,项字德起身隔着玻璃瞧看,那小鸟红嘴红脯小黑眼,黄色爪子细如枝尖,一身绿毛,羽翼黑红交错,漂亮至极。
项字德忽冒出头,小鸟并未惊飞,只在窗沿前跳了两步,左右歪头观察起项字德,唧唧叫声悠长,好似在呼唤同类。
当当当,拍打铁门的声响使这小鸟受惊,扑腾双翼转空而去。小鸟渐远,项字德收回视线,走出屋外去开门。是谁呢?易大爷?太太?但总不是吕筱,筱不会如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