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还提前给自己录了监控视频?玉阶心中那挥之不去的违和感越发的重了。却又一时间想不出来违和感在哪。审讯到这里,没看过视频内容,玉阶也没办法再审下去了,她脸色深沉地收起自己的笔录本离开审讯室。:

玉阶沉思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自己办公室门前正笔挺地站着一个人。

“江组长?你怎么过来了?”玉阶走进了开口问道,一边拿钥匙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

“有点事情。”江望的语气有些沉重。

江望是警署的爆破组组长,三十八岁左右,在如今警署高层年纪两级分化比较严重的情况下,这样的年纪让他在警署中有些不上不下的。但他并不在意的样子,行事作风严谨慎重,为人沉默寡言,唯有在案件上可以侃侃而谈。江望的妻子在十年前在一场爆炸中遇难了,留下江望和五岁的女儿。自那以后,江望便更加沉默了,独自一人拉扯着女儿长大。如今十五岁的女儿已经上初三了,大概是自幼丧母的原因,所以这个江家姑娘文文静静的,懂事的很。

同是因为意外,只不过一人的角色是父亲,一人的角色是女儿。种种原因加起来,玉阶对于江望有种说是同病相怜却又不太准确的感觉,至少观感不坏。

玉阶开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清冷地沉声道:“进来说吧。”

两人一同进入办公室,在待客区坐下。

“什么事?”玉阶甚至没有给江望倒水,便单刀直入地问道。

江望也不甚在意,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他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在透明的玻璃桌面上,推给玉阶后开口:“玉组长,两天前凌晨在阳歌区解放路的尚城商场的停车场中发生了一起汽车爆炸事件。”

玉阶桃花眼瞠大,难怪,这两天警署中来来往往不少陌生的西装革履的人士,而她则是因为最近忙案子的事情无暇理会。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玉阶的柳眉深深地蹙起,都快要打结了,最近各种事情这么都扎堆地发生,外界不知情的群众还在懵懵懂懂,忙忙碌碌地过着以为世界和平的日子,却不知这和平的假象背后,掩盖着多少的肮脏与黑暗。

而她,每天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地应对处理着这些肮脏丑恶的事件。但那也只是仿佛,她是人,不是机器,她也会累,也会感受到负担。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别说跪着了,她爬着也要走完。

“爆炸事件?这方面不是江组长你的爆破组负责的吗?”玉阶略显疑问,拿起江望推过来的文件夹仔细看了起来。

“玉组长还不知道吗?我以为玉组长的下属已经将事情与你交代过了。”江望有些惊讶地扬眉。

“怎么回事?”玉阶将视线从文件夹中移开,清冷深沉的眸子对上江望。

“爆炸发生在两天前的凌晨五点,发生爆炸事件的车子的车主是教育局局长,h大校长潘惠湘女士,只不过当天我们去拜访潘女士的时候,潘女士告诉我们,那辆车子一个月前就一直是她的丈夫,h大机械与电力工程学院的博导教授兼任机械与电力工程学院的院长薛法在使用。”江望稍微停顿了一下,用一种极其嫌恶的语气接着说了下去:“在这起安案件中,有一位死者,是一名女性。而这名女性的身份,是h大机械与电力工程学院的一名讲师。”

玉阶一下子没有明白江望对于这一点的嫌恶的点在哪里,知道听到江望接下来的话:“然而根据潘女士的口述,在案发前一天,她的丈夫薛法告诉她,他受邀参加京都的一个交流会,要开车去,为期两天。”

说道这里,玉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谎称自己要出差,转身就用自己妻子的车子载着别的女人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出门?这种意思不是显而易见了吗?男人的劣根性让他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玉阶眉眼中划过厌恶,却没有出声发表自己的意见,只稍微示意江望继续说。

“案发当天,根据俩当事人的口述,在几爱上当天尸检报告出来后,女性死者除了死前有些轻微的感冒状态以外,死亡原因纯粹是因为爆炸,我们认为这有很大概率是意外事件。然而……”江望将玉阶手中的文件夹扯过来一些的,往后翻找了一番,将其中一页的一张图片指给玉阶看:“你看这里……”

原本平整刷漆的地表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斑驳不堪,依稀还可见到白漆刷的停车位的线也已经一块黑一块白的。而在这张相片的右下角的地方,有一块棱角的残骸,泛着荧光。

“这是……”

江望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是炸药中硝化物和硫化物的遗留物检验。”

“这是人为的?!”玉阶脸色更沉冷了,那一瞬间,心中好像划过了什么异样的违和感,只是她来不及抓住。

“犯人有什么头绪吗?”玉阶沉吟片刻后问道。

“没有。”江望摇动的动作有些沉重:“我之前怀疑过事潘女士发现了死者与其丈夫见不得光的关系后所进行的报复性的情杀,这是明确的动机。但是,种种事实都证明……不是她,她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等等!你说什么?不在场证明?!”玉阶清冷的眸子倏然瞠大,她急忙“哗哗哗”地将文件翻到最前面记载着日期的地方,只见上面明确地标明了案发时间——十月十八日凌晨五点十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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