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陌攥紧了手中的香囊,幽声道:“今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两个下人这么费尽心思。只是有种错觉,好像如果连他们都走了,这安平院就真的成了空荡荡的笼子,她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传令下去,即日起陆甲和若瑶不得离开侯府。安平院派人严加守卫,除本候亲命,任何人不得踏入。”
话音既落,便意味着此间之事已经尘埃落定。
谁知异变陡生,一道白影闪过,韩陌只觉得手中一轻,被他紧攥的香囊竟被人夺了去。
一位白衣公子,轻身站立在一棵梨树的枝头。手指轻轻抚了抚香囊上的粗糙纹路,看着那歪歪扭扭像水鸭子般的鸳鸯,嘴角忍不住上扬轻笑,一时间绝世不可方物。
“阁下是什么人?”韩陌凝声道。
场中众人也一齐将目光落在那白衣公子身上,或许是他太过光彩夺目,只比他迟一分出现的黑衣少女倒是被人下意识忽略了。
“我?”白衣公子抬头,居高临下看着下头神情戒备的众人,笑道:“算是过路人吧。”
韩陌自不会相信他的废话,看着跟在白衣公子身后面无表情的娇俏少女,还有几只翩然起舞的彩蝶。心下一动道:“你是蝴蝶公子,花吟夕!”
“猜中了!”花吟夕挑眉笑道:“不过没有奖励!东齐的铁衣军神韩铁衣,果然好眼力。”
“花公子这样擅闯府宅强抢东西所为何事?”韩陌冷着脸道。
“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花吟夕把玩着手中的香囊道:“至于强抢东西,这只香囊好像也不是韩候之物吧?韩候似乎也没有声讨的立场。”
若瑶看着韩陌吃瘪的样子只觉得大快人心,看向花吟夕的眼睛不由变得亮晶晶起来。
陆甲却是看着花吟夕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个横插一脚的家伙究竟是敌是友。
……
苏青珃站在船头,看着茫茫无际的江河,想着心事。
“外头风大,去船舱里头休息吧。”秦相柳踱步上前,站在她身侧道。看着她被江风吹乱的发丝,温润的眼神似乎动了动。
“我的身子骨可没四哥想的那样脆弱不堪。”苏青珃笑道。自然而然的将腮边的乱发别到耳后。
“也没你自己想的那样健壮结实。”秦相柳摇头道:“小七,我不问你的内力因何失去。但现在外头危机四伏,你的功夫不比从前,必须更加小心才行,可不能再莽莽撞撞的胡乱冒险。”
“我知道。”苏青珃看着江面,低着声音道:“还有多久到西京?”西京,又称雍都,是西秦建国以来的国都,也是王城所在之地。
“船上的补给还算充足,中间不停靠休整的话,再有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到西京。”秦相柳道。
……
“花公子你的武功真是厉害,三两下就把韩陌和他的狗腿子打得落花流水!”若瑶叽叽喳喳道。一出了永安侯府就觉得浑身舒泰心花怒放,想到韩陌那张铁青着气得内伤的脸,她就像三伏天喝了冰凉水般淋漓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