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好像被血洗过一般,透着焦急、仇恨,和深深的……绝望。
“你就是白灵,那个野种的娘?”秦炎终于走到最后那个女人身前,看着她面无血色却依然灵秀非凡的脸,冷笑道:“因为你,因为你生的野种,让你父亲,让你的族人,让整个南疆生灵涂炭。你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言如刀,语如毒,秦炎享受着操控人心让人疯狂绝望的感觉。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和能力这么做,这是一种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无上乐趣。
白灵耷拉着脑袋,眼神空无,像是没有听见秦炎的言语,像是死了一样。
“真是无趣。”秦炎语声凉凉道。若是对方不恼不怒不害怕,不发疯的叫骂或者求饶,杀个像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的人,有什么意思?
“既然你是最后一个,自然不能一刀结果了那么干净。”秦炎眯着眼道:“我要让这南疆蛮民,知道什么是最深的恐惧。要让他们,对西秦永远生不起反抗之心。白云寨不说出那个野种的下落,我就横扫南疆每一寸土地。我秦炎,从来没有达不到的目的。”
“给我一刀刀在她身上雕花,不割满一千刀,不准让她咽气。”
连行刑的秦兵都觉得不寒而栗,这位西秦太子实在太过狠毒暴戾。
你敢!
秦相柳仿佛疯了一般,不要命的挣扎,双眼鼓出额上青筋毕露,眼中的痛苦和仇恨刻骨铭心。
放开我!
护卫已经使出十成力道,连石头都能捏碎的手掌却差点抓不住一个毫无武艺的稚龄孩童。
第一刀,割在了白灵的手臂上,鲜血顺着指尖低落。她的面色苍白,双眼依旧无神,只手上的肌肉不被控制的轻轻抖动。
第二刀,割在了她的肩头,她已经耷拉着脑袋,柔弱如柳的腰肢却没有弯折半分。
第三刀。割在胸口,让她衣衫褴褛,却血肉模糊。
……
渐渐地,场中鸦雀无声,数百名秦兵甚至有些胆寒。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刚硬,在受了这么多刀之后依然能够一声不吭。
一刀刀割下去,连行刑的秦兵手都在抖。
一刀刀割下去,仿佛全都割在秦相柳的心头,剜去一片片的血肉。
娘!娘!
秦相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胸腔好像有把火在烧,将他连皮带骨,连魂带魄的烧掉,烧得痛不欲生,却又偏偏迟迟未将他烧成灰,求死不能。
“我真是小瞧了你。”秦炎的眼中也收了那有些刺人的笑意,顿时觉得继续折磨她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也罢,今日我就给你个痛快。”秦相柳亲手给了她最后的致命一刀。在靠近白灵的瞬间,终于看见她抬起了含了愤怒、解脱,和一丝复杂莫名的的东西。
秦炎心中警觉,立刻退后一步,却还是迟了半分。一道血箭从白灵口中射出,一条蠕动的红色虫子在血液的包裹中叮上秦炎右手手背。针扎般的一疼,那红色虫子便沿着秦炎手背血管钻入体内。
“该死的东西!”秦炎大怒:“杀了她,给我把她剁成肉泥喂狗!”
“连心蛊,母子连心,只要你杀了他,你也会死。”白灵在无数刀中抬起头来看着秦炎,语声沙哑,眼中的神色令人心悸。
看着变成肉泥的女人,秦炎尤不解气,握紧了被红虫叮咬过的右手,将靴子踏在白灵已无全尸的尸体上,狠狠踩碾。
“给我血洗南疆!”秦炎厉声道:“活人我都不怕,难道还会怕区区一只死了寄主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