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了什么?”鸩惊恐的叫道。
别说是被一根银针扎了下,就算再多来几十根几百根,鸩也不当回事。可是被花吟夕随手射出的这根针扎了之后,鸩却感觉自己的真气无法运行,经脉像是有一段被人隔断了一般。
“这叫截脉。”花吟夕难得解释道:“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截脉的功夫,也是骆无涯秘阵中留下的法门之一。可以短时间内截断他人的功力运行路线。
“呵呵,真的好多年了。”鸩突然咧着嘴发出渗人的笑声来。“好多年,没人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了。”
花吟夕心中微凛,不知为何,被截断了气劲使不出功力的鸩,似乎比刚才还要更阴森可怖几分。
……
青山关内,经过一段时间高强度的搜寻,士兵们终于有了几分倦怠。除了少数原本就安排了巡逻值夜的卫兵之外,很多人都是从兵营被窝里头被叫醒的。白天才神情紧绷的与三国联军交战一场,到了晚上好不容易倒头睡下,却又遇上贼人作乱,全城搜捕。
“那边也没找到吗?”关隆眼皮耷拉着,语声疲惫的朝迎面走来的一个小兵问道。
“嗯,没。”那小兵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
“该死的,要是被我抓到那个潜入者,非把他剥皮抽筋不可。”关隆恶狠狠道。
小兵低着头,没有接话。迈着步子朝帅营那边走去。
“诶,我说你。”关隆瞧着那个身材稍显消瘦矮小的小兵,突然开口喊住他。
小兵身子一僵,低着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转身。
“我说你啊。不要老低着头,这地上又没有银子捡。”关隆打了个哈欠,语声含糊的摆了摆手道:“西北角那边我找过了,你往西南那边沿路找找看。”
“哦,好。”小兵依旧沉着声音,道声谢之后又匆匆走了。
这个小兵自然是苏青珃,衣服是打晕一名落单的卫兵抢来的。换上衣服后她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偶尔遇到几个人。立刻装成在搜寻的样子,一路上竟也有惊无险。不过变装并不安全,尽管她将那名卫兵藏好了。被人发现终究只是早晚的问题。
等到天亮,部队清点人数,瞬间就能将她盘查出来。
这个青山关,或许只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苏青珃看着不远处的帅营。拉低了头上的头盔,小心的潜了过去。
“没有守卫?”一切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当苏青珃掀开帘帐时。看见一名穿着戎装的男子背对自己坐在案桌前饮酒。
苏青珃微不可查的轻轻呼了口气。
她张嘴正欲说话,背对着她的男子却先一步开口道:“我算一算时辰,你也该到了。”
苏青珃双目一睁,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个微微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她很熟悉。但并不属于裴牧。这是,秦相柳的声音。
仿佛被人用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苏青珃只觉得手脚发凉。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秦相柳转身站起来,就在离她一丈之外的地方站定,然后目光闪亮的看着她。
营帐内的烛火很暗,落在秦相柳脸上的光芒半明半灭,但仍能让人感觉到他隐隐的激动和欣喜。
及至此刻,与秦相柳面对面的相对而立,就这么毫无遮掩的见着面,苏青珃却反而不那么紧张了。起初的惊慌失措渐渐退去,她只是神色平静甚至显得有些淡漠的看着他。
“小七,我找得你好辛苦。等得你,好辛苦。”秦相柳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脸上的神情像是百转千回间某件宝物终于失而复得。
在之前的很多天里,苏青珃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已经可以对着这个人淡然处之。那日在灰羽城与韩陌了断过去之后,她也想着,在解决了这一切之后,要与秦相柳同样做个干干净净的了断。
但真见到了他,真的听到他在耳边说话,苏青珃却觉得喉头发苦,心中说不出是疼是涩。
苏青珃轻轻地平缓着呼吸,静静的看着他。
秦相柳也不说话,像是无论多久,他都会耐心等待一般。只是那双眼睛,有太多的情绪,不是一贯的温和如清水。而是隐隐含着更加激烈的暗涌,又像是火山中滚烫沸腾的岩浆。
只是,依旧让人看不穿。
苏青珃将眼睛移开,看着他的鼻尖。这样看上去像是注视着对方,却避开了他的眼睛。
“神机妙算庸王爷。”苏青珃竭力让自己的语声平淡,还是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嘲讽道:“你早就知道我来了青山关,算准了我会过来?”
“我很担心你。”秦相柳道。
苏青珃只是目光微垂,面无表情。
秦相柳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温和得像是戴着一张万年不变的面具。他软了语气道:“我们就这么站着说话吗?”
苏青珃想说些什么反驳,又觉得自己的反驳有些幼稚可笑。
秦相柳不待她作出决定,便走回到桌案边自然而然的坐下。他在两只杯子里都倒了些酒,像是此间的主人般道:“坐吧。刚好,这里有陈年的水云间,是你喜欢的好酒。”
苏青珃犹豫片刻,终于在他对面坐下。她坐得离桌案很远,也没有碰那杯酒。
秦相柳的目光落在她疏离的面容上,然后又移到桌面上那杯被她拒绝的美酒上。他呼了口气,像是吐尽满腔郁气般,端起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干!”秦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