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里,伸出只白嫩嫩的娇手,摊着四块一两的方块紫金。那手真是白白白,虽是未谋面,也惹史太剑起了玩弄的心思。当下想去亲自接下,好触她的小手,一亲芳泽。却是心中多年的警惕,按下蠢蠢欲动的色心。
“还请大耗子将钱两丢过来。”
大耗子罗炎此时面无表情,看来那只娇手的主人魅惑之法尚未大成,只得自己抓起紫金扔了过去。
史太剑接了钱两,扯开嗓子喊道:“兄弟们,撤!”
见是一群人或抗或背,带着十一具尸体走了,而商行也开始清点,十九人阵亡。却是在人多的情况下死伤更多。
商行在这地儿开始休整,队里个别懂点医术的,开始组织人员清理包扎伤口。严林春指挥着人马,一些人清道,把树挪开,一些人则去拾树枝,收集竹木等可燃之物。架着一个个木堆,把亡人抬上去,开始燃成骨灰,用一个个布袋装起,打上标记,回时送往家属。
真是一入江湖深似海,若是一不注意,就可能成为骨灰呈送在自己亲属面前,徒惹伤悲。痛,痛,痛啊!
全队现是还有三十五人,其是二十三人带伤,包括一田鼠。好在精英没有损失多少,伙计中八个先天,只死了一个,说到底还是后天三流之辈容是丧失性命。也无伤大雅,到前头镇里,又可招募十几个填损补充。
太虚与恶一提着长刀上了山,大耗子和田鼠肯定是不会亲自劳碌的,伙计中有二十二个带伤,算下来就只剩九个干事的了。还有个娇嫩得都没见出来过。
两人与其他四个伙计拿着大刀砍小柴,一根根还没甘蔗粗的野木倒下,那是咔嚓咔嚓,一刀一根,要是砍人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用杀人的刀去砍柴,真是大刀小用。
当是霍霍刀光,细柴落一地,抽出一人专是拾成一堆,却又是遇到难题。由是没常砍柴的,不知到拿何种细柴将它们捆绑,且是抱着它们就走,一路蹉跎,拾拾捡捡,走走停停,好是不自在。
看了他们的模样,恶一干脆一刀向颗二尺宽的松树砍去,结果没进大半,刀折两段了。一段在树里,一段在手上,真是让太虚哭笑不得。
“看我的。”太虚抽出红雀煞剑,真气汇于剑身,只觉稍余阻力,如切萝卜般容易划过树身,沙啦啦的徐徐枝条拉扯声,重重倒下。
恶一低下身子掂量了番它,渐是用力。“喝”的一声!抱负在肩,筋肉微鼓,憋住一口气,托着七八米未砍修的松条便走,真个是力大如牛,倒拔垂杨柳。
“嚯!”太虚也装模作样的喊了声,左右擒拿,抓起两根稍大的柴木,拳头大小,抗在双肩,扶平了前行。看得他人眼神尽是古怪之色。
回来时发现,一些伤势较轻的伙计,经过简单包扎,也开始帮着忙活。来来回回,十九个木堆,摆齐之时,已是过了两个时辰,暮色渐生。
见是步骤齐备了,严林春站出面喊道:“将睡了的兄弟送往登天台化香!”便是一具具紧而有序,躺了上去,身上的贵重之物却是刮了下来,或是当成遗物送往家人,或是就此不翼而飞。
“敬酒!”
车里也就备了十坛酒,一坛坛打开封纸,对着尸体省着淋了下去。
“抹油!”
两罐子猪油用勺子浇了下去。
“升红灯笼~!”
呼~噗嗤~火把刚是放下就猛的燃了起来,后是逐渐点燃了木柴,火势愈演愈烈。火爆声,油炸声,彻底湮没了尸体。
“唉,这人啊,还是活着好。”严林春既是在叹息随之逝去的生命,亦在心痛所要补尝给家属的安抚金,“这一趟又得扣去一成半利,刚是起步几天就没了三成半,到地儿不知有一成红不。匪、官、侠、贵,哼,都不是好东西。”
这火烧了近半个时辰,也是够旺的。火是没了,但一颗颗红枣儿还是亮彤彤,化为灰还有段时辰。于是几个伙计就拿着桶,去找水源,打来水小心地将他浇灭,全扫入袋子中,将它装好,再另寻时日挑出黑炭。
耽搁了这么久,天已经黑了下来,皎洁的明月升上了空,淡白的月光洒在地上。晚风转凉,十几个火把照着夜道,山野的昆虫叫得欢。
“前面就是镇头,今晚就在那过夜了。”空出十九匹马,没舍得放生,便苦了太虚他们,一人骑着一匹,牵着一匹。尤是两者挨近了,会闹出些小摩擦,走得很是不安分。
“聿~你两畜生再敢闹,到镇头后小爷非得送你几鞭子,折腾我?小爷有的是机会折腾你们的。”太虚扭过身对后面那马斥道,说完后又觉气妥,“算了,跟两畜生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远远看到灯火,听见犬吠声,羊皮镇近了。倒是如今戌时都未有东西进肚,一群人是又饿又累,早想吃热气腾腾的新鲜饭菜了。
羊皮镇,起先是由一群牧羊人建起来的,不少商人爱来这收购羊皮,就把这叫羊皮镇了。而这镇建了三百多年了,自然不可能全镇靠放羊为生,早是改行变样了。
“汪汪!”
“去去~呆在一边去,少乱叫。”见是镇前有着个哨岗,里有一青年带着两条家狗值守。却是怕有胆大包天的山鼠乘夜偷蛋。
“你们是什么人?”青年喝道,边是把桌上的铃铛摇响。
“我们是文温商行的,特来借宿一宿,整完就走。”一伙计喊话。
“汪汪汪!”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