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呀~!看来是做不了!”二当家轻叹,惋惜的脸上浮现出阴毒狰狞之色,“那就去死吧!”
一柄飞刀从袖中急窜而出,刀身像粘着月光的皎白,飞燕般跳着舞似的轻盈,冷艳夺目。当看到它时,多数已落在了身上。
这是二当家的成名绝学:轻燕夺喉。
他不是侠客,不会一笑泯恩仇,从此是路人。你不帮他,就是仇人,便狠下杀手。吃了我的肉,喝我的酒,已在一条船上,容不得你袖手旁观!
多数之所以是多数,是因为还是有人能将它挡下来,东升阳正是其一。有玄妙的声音在产生,在屋中嘶鸣,回荡,玄妙异常。这是剑的声音,由里而外发出的声音,剑由心生,剑中生声。
一观前古壁锋诸多前辈们的遗留,让他的剑道获益不浅。是剑实生剑境?还是剑境衍剑式?几若推覆重铸,浴火重生中升华了剑道理念。所追求的剑境不变,剑式却几乎可以用改头换面、脱胎换骨来形容。废除了他从前不少的东西。
但见东升阳的剑,不快不慢,不多一分不少一寸,剑身刚好卡在飞刀的前方,轻易弹开避开危机。反手一招:“飞剑平定式!”
受你一招飞刀,敬你一道飞剑,有来有往,东升阳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很难形容东升阳的剑,剑很快,诡异中带着凌厉,又不缺堂皇大气,莽来直撞。是一个光明正大行走在人间的厉鬼,急冲冲的屠戮着凡人。
二当家没有那么容易死,他断了一臂,这是他没想到的。他避开了穿过喉咙的剑,总的来说肩膀是不幸被划了一口子,结果左肩下的手臂被齐齐整整的掉下。
剑名青钢,入土半边。剑本不利,因持剑的人而锋芒毕露!
二当家没有喊,没有哭,有的是阴冷,阴冷中饱含愤怒,他阴冷的似条蛇样,卷缩着,打量着东升阳,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外面,他捂着伤口逃跑了。他预知到虎莫寨是完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外面,到处是人,四面是敌人,在搜索,砍杀。二当家溜得很机灵,在熟悉的寨中,利用环境的优势尽往人烟稀少的地方钻。可他带着伤,不好隐藏,在快要突围逃出生天的时候,还是被后方守株待兔的兵油子认了出来,在一队队呼喊咆哮中,被一群人围了上来,也没闲余时间去数到底有多少人,他的飞刀杀了好几个,也就几个。因为几枚飞刀的时间后他的头颅已经被哪个不知名的小兵砍了下来。
二当家的落幕并不影响屋内的莫老大和三当家。树倒猕猴散,三当家也紧接着跑了,消失在外面。不知道最终是活着混下山了还是落了二当家后尘。不管死不死,县尊的目的是达到了。虎莫寨这颗毒瘤是铲除了,余下的流寇也生不出大的浪花。
莫老大没有逃。他的武艺比二当家、三当家两人加起来都高。而且别人可以这样光溜溜的跑了,他莫老大不能!他是虎莫寨的一寨之主,得为兄弟们带条活路,讨个说法!
“敢断我二弟一臂,吃我一拳纳命来!”虽然莫老大与二当家这些年的感情已经没有当初共同闯荡江湖那般深了,但万不能让外人任是欺凌。
莫老大三步一跨,疾如风势如雨,狂风骤雨般袭来,浑身肌肉疙疙瘩瘩,结实得跟个大犍牛一样。脚底发力,高高跃起,狂刀狠狠劈下,似天地奔雷惩戒恶人。
正是莫老大神炼数十载,将曾经的一记残式太雷通体拳融入刀法之中,练出了自己的名堂。
东升阳剑不在手,万不敢托大去空手接白刃,身后尚负有更精绝的神兵,苦无时间解下应敌,只个赖猴滚跳,狼狈不堪的暂避锋芒,且战且退,呼叫救兵:“恶一,还不速来与我共诛此獠!”
恶一余光一扫其他三人,皆不像多管闲事之辈。古自清悠闲的抱剑,稳坐椅子上,一副看佳品戏剧的模样。败老则垂头闭目,早已不知道神游到何方。再看守律和尚,正慢吞吞一口一口的吃着斋饭,像是进食,又像在庄严的念经,仿佛人间风尘难以打动观佛者的心,只有天上的风景才值得撩拨。
恶一面无表情,身材高大,戴着青鹰面具,大步踏出,黑袍摆动,巨臂挥甩,与长刀相撞。
咚~
咚~咚咚~
铜铁相撞的声音在屋间沉闷回荡,恶一的身体如藏着一鼎大钟,敲撞时清脆响耳。
刀光在闪烁,刀尖仿佛有雷霆在游走,黑袍被划破,一条条凌乱的刀痕缺口,烂布洒地,显露出留有浅浅白痕的恶一躯体,如同魔神般屹立不动。
随着战斗,恶一冰冷的血液开始沸腾,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宛如一只逐渐失去理智的猛***手过程中便是一拳砸在墙壁上,木板直接轰开一个水缸大小的洞,导致外面的呼喊声传进来时更为清晰。
外边有小弟看见里边的情况进来帮忙,见是刀剑加身反被轻易折断,吓得他们魂都冒了出来,仰望着恶一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尤看见了一个活阎王,巨兽,死神!
血肉横飞,惨叫飘过一片复杂的夜空,蝼蚁被倾刻碾灭。
数十招过后,莫老大被巨力震退,眼神中透着凝重,在座诸位之实力恐都不在他之下,不禁夸赞道:“铜皮铁骨,千刀不避!好外功!好个横炼大家!好!好!好!!”
“挠痒痒玩够了……就老实被打死吧!”恶一沉闷中酝酿着狂暴,如同雄狮终于从横卧中站了起来。内功在运转,兽诀!狂狮!!
他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