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素来害怕自己的爹爹,被这么一顿训,她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只是偷偷地朝李越投过去求救的眼神。
“岳父……”看到程恩真的生气了,李越深呼吸了两口气,鼓起勇气道:“让让就是天机老人。”
“胡扯!”程恩吹胡子瞪眼,狠狠一拍靠凳:“你怎可亵渎仙人?你们说实话,你们俩把真正的两位仙人弄到哪里去了?”
程让真是哭笑不得。也不怪他爹爹这么怀疑她,她打小就不是一个有出息的,如今她说她自己是天机老人,爹爹不肯相信,那是自然的。
“爹爹,如果您遇到的是真正的仙人,那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摆布得了呢?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忽悠那李乾,再把爹爹你骗出来跟我一起逃。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了……”
她见程恩还是瞪着她,一脸将信将疑的样子,只得耐着性子又道:“爹爹可记得,我与那赵大富走得极近?”
“如何不记得?你曾经胡闹着要同那个清越丫头大婚,就是那赵大富给你支的银两。”
说到清越二字时,一旁的李越被呛到了,他红着一张脸直咳嗽,是了,他怎么忘了,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骗老丈人了,早在近一年前,他就男扮女装把老丈人狠狠地诓过一回。
程让见程恩还记得那赵大富,松了一口气,道:“我后来从赵大富那儿买了一块地,那地儿价格便宜,据说还闹鬼,但女儿不信邪,偏就买了那块地。“
程恩眉头皱了皱。闹鬼的店面?难道……他心里一颤。
只要是京城中人,就没有人不知道那儿……那可不就是城南的一条巷弄?
后来,那条巷弄里的老店面一夜之间消失干净,而天机楼,就在那儿建了起来!
难道,让儿真是那神出鬼没的天机老人?
他怎么看,都觉得程让只有“少年身形”这四个字与天机老人符合。
程恩把两只手撑在膝盖上,皱着眉头瞪着程让,想要从她脸上看出花儿来。
他有些将信将疑了,只是,他这个女儿骗他不是一次两次,谁知道她现在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实?
“爹爹不信,我回头可以找地契给你看。”程让都要哭了,她这个爹爹呀,怎的就这么固执呢?
“你最好拿地契来。”程恩神色严肃地点头,又指着程让:“你若亵渎了真正的仙人,为父定要揪着你的耳朵去给仙人磕头赔罪。”
李越无奈了,这老丈人是非得看到点震撼的东西才行。
他将手按在了马车里的小桌案上:“岳父,我们真的没有骗您。”
他的掌心萦绕出淡淡的金光,只一瞬间,那张朴素的桌案已大变了模样。
枝繁叶茂,花朵盛开。
程恩眼睛猛地一瞪,呼吸猛地一窒!他明明是好端端地坐着,整个人还是一个趔趄,屁股从凳子上出溜了出去,整个人用手扶着马车壁,这才没有整个人都摔倒!
他颤着身子,跟看到鬼一样,哆哆嗦嗦地问道:“真的是仙术?不,戏法吧?这真的不是戏法?”
程让忙扶他起来,解释道:“夫君是灵族人,爹爹,别告诉我你没听过这一族。之前在咱们府门口,夫君也是靠这一招取得李乾的信任的。这并不是什么仙术。”
“灵族?那个十年前,被灭族的灵族?”
程恩缓缓坐稳了身体。他虽然不再大惊小怪,但神情中还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北川王是灵族人?
那就意味着他的母妃,雪妃,也是灵族人?
他的神色变得十分复杂。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
程让给程恩倒了一杯茶,轻抚着他的背,她也明白要接受这一切很难,她刚知道时也是吓了一大跳的。
三杯茶下肚,程恩的心情终于平复了。心中却是久久的震撼。
他明白,只要李越是灵族人,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灵族人隐居世外,是天神的后裔。他们能与万物沟通,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
难怪自家女婿拥有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这样……北川王帮自己女儿组建天机楼,一切都说得通了。一想到自己女儿就是风云整个京城的天机老人,而且还是新晋的大盛首富,他就不由得咧开嘴乐呵了起来。
是的,程恩到现在还不知道天机楼是程让一手建立的呢,他如果知道所有的灵境守护者都唯程让马首是瞻,恐怕又要吓一大跳。
程恩又忽然想起来,之前在自家府门外,他被这两个小东西忽悠得够呛,还虔诚地给他们磕了头。刚刚一路上,他胡言乱语地更是出了许多洋相。
还有,文曲星下凡什么的,都是他们编出来骗他的吧?亏他高兴了那么久!
一时间,程恩的脸色变得如同便秘一般难看。
车厢里的气氛十分低沉。
好在李越是个会做人的,他给了程让一个眼色,二人心意互通,齐齐朝程恩跪了下去。
“爹爹,女儿不该欺瞒您,还请爹爹责罚。”
“岳父,女婿不该欺瞒您,还请岳父责罚。”
二人齐齐说道。
李越可是北川王,按理,即便当了程恩的女婿,也该是程恩给他行礼的,此刻他不顾自己的身份,直接跪了下去,程恩立时受宠若惊,也明白他是诚心道歉,加上他们两口子合伙欺骗他,也是为了救他性命。这么一想,便不气了。
忙将李越扶起来:“王爷不必如此,都是我这个不肖女儿,让你多操心了。“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