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着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东方笑敢于率领如此多魔门教众行于官道,秦欢颇为佩服他的胆量。
此人和凝香有些关系,秦欢本想套点交情,开口让东方笑帮自己吓退这僧人,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他只能打消这一念头。
老乞丐曾多次嘱咐秦欢,让他别和魔道中人走得过近,免得害人害己,秦欢虽然对魔门没有过深的偏见,却也不想跟他们走在一起。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秦欢躺在椅子上扯了扯毯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南袈带领一行人绕至路道边,避开了东方笑的人马。
东方笑骑在马上,淡淡地瞥了眼路边上的这群僧人,轻喝一声,驱马往前行去。
双方在大雪中的官道上交错而过,两方距离渐渐拉远。
秦欢躺在椅子上,闲极无聊,便取出一把飞刀和一截木块,埋头雕刻木块。
忽然间雪空中传来一声大喝,只惊得秦欢手微微一抖,手中的飞刀已将木头从中切断。
他怔了怔神,抬头望去,便见风雪中有人破空而来,朝背后方落去。
“东方笑,交出割鹿刀,我饶你不死!”
这人落地后便大声吼道。
东方笑面无表情地望着此人,冷冷道:“你找错人了,刀不在我手上。”
陌生男子似是不信,继续纠缠道:“昨日沈家庄派人往寒山寺迎回割鹿刀,护送人马途中遭逢暗算,有人亲眼看见你抢走割鹿刀,你还敢否认,速速把刀交出来,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东方笑冷哼一声,面色不耐地说道:“昨日我的确参与了抢刀,但刀却不是我取走的,你若再敢纠缠不休!”
说到此处,他咧嘴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来。
陌生男子怒哼一声,拔剑冲向人群。
东方笑看也不看其一眼,懒懒地挥了挥手,跟在他身旁的一众手下,人群中走出几人,抚了抚套在手腕的护腕,便听得咔咔的机栝声响起,那护腕一端弹出三根锋利的铁爪。
这几人握拳挥臂,同时出手迎击陌生男子,先是由两人夹住男子刺来的长剑,剩下一人飞快地绕至其身后,挥动铁爪直接刺穿其背心,复又狠狠往地面一摁。
那男子惨呼一声跪倒在地,还未来得及求饶,头颅便被另外两人挥爪割掉,飞向了半空。
“阿弥陀佛!”
这一幕落入南袈眼中,他叹气地摇摇头,双手合十诵念一句。
“那人是不是傻,他凭什么跟人家叫板啊?”
秦欢摩挲手中的木块,不觉好笑地指了指后方。
大和尚圆真不知何时已经护在了秦欢的身旁,听得秦欢的话,他嘿嘿怪笑道:“有些人在自家地盘嚣张惯了,以为外面的人也会惯着他让着他,大好年纪偏要早入阿鼻,善哉善哉啊!”
“圆真,不可胡言。”
南袈瞥了眼大和尚圆真,皱眉指责他一句。
圆真一脸受教地点点头,没敢再多言其它。
这时南袈又对其说道:“你过去问问那位施主,割鹿刀是怎么回事。”
圆真扭头看了眼后方,东方笑和他的手下还没走,有人在翻那无头尸体,估计是在确认其身份。
圆真犹豫了一瞬,迈步走向人群。
“你打听割鹿刀做什么?”
秦欢靠在椅子上问道,刚刚东方笑和那被杀之人的对话,他也听见了,无非就是昨日割鹿刀被人抢夺,前去寒山寺取刀的人遭遇了暗杀。
“割鹿刀沾染杀戮太多,刀已通灵可蛊惑人心,此刀万万不可落入邪魔外道手中,否则定会给南武林带来一场劫难。”
南袈一脸慎重地回答。
秦欢听罢愣了愣神,随口道:“那你呢,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南袈沉默了半响,微笑道:“贫僧是好人中的坏人,坏人中的好人。”
这时前去打听消息的圆真已经走回来,对南袈颔首行了一礼,说道:“师傅,已经打听清楚了,昨日有人抢夺割鹿刀,割鹿刀已被玄女宗的宗主夺走,其欲要在金陵城外广邀江湖同道,举行鉴刀大会。”
“鉴刀大会?”
秦欢重复一句,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暗纳闷道:凝香你既然逃出了沈家庄,为何还不死心要抢刀,抢了刀也就罢了,偏生就怕人们不知是你抢的一般,还要搞什么鉴刀大会!
此时他完全搞不懂凝香在想些什么,越想心底便越是恼怒其行为,暗自替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不值。
“这妖女只怕是想要借助割鹿刀之威,大肆招笼人马!”
圆真面带惊色地沉声说道。
说着圆真拱手对南袈道:“师傅,弟子想去瞧瞧这鉴刀大会,望您准许。”
南袈迟疑半响,摆摆手,温和地说道:“可以,你带上他们几人。”
说着指了指除秦欢以外的几名黄衣僧人。
秦欢将圆真的话暗暗琢磨了一番,皱眉道:“鉴刀大会何时举行,在哪儿举行?”
圆真扫了眼秦欢,不冷不淡地说道:“金陵城外的天阙山附近,具体地点大概是在摩天崖一带,时间定在了明日午时。”
说罢他笑问道:“怎地,你也想去瞧瞧热闹?”
“我能去?”秦欢看向南袈和尚,连忙说道。
南袈面带慈祥的笑容,点了点头道:“自然能去,修行无处不在,你放不下的便是执,化去心中的执,便是修行,你若想去自去便是,为师不会阻拦。”
秦欢呵呵干笑两声,试探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