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昆华宫,便已经看到梅月眼巴巴地站在门外了。看样子,她已经等了许久,衣服和头发上都堆满了碎冰雹。
一见夏樱,梅月眼里立马红了,也等不急夏樱走来,她拨腿便朝夏樱扑了过去,“姐,姐!”
一头砸到夏樱怀里,梅月抬头,可怜巴巴地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好好的么?衣服呢?没伤着吧!”一眼扫到夏樱袖口的血迹,梅月的语气立马拨高了三分,“血!血啊!又受伤了,伤口在哪?我去找老鬼!”
夏樱被她急促的问话吓了一跳,一把抓住梅月的手腕,“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那一丁点血迹是给谦之包扎伤口时留下的。
梅月埋头就哭,压根没看到百里凤烨的脸色,硬生生地把百里凤烨挤到一边,恨不得像八抓鱼似的粘住夏樱。
夏樱不知道梅月怎么会有么那大的反应,拍着她的后背,柔声,“慢慢讲,没事,我很好。”夏樱朝着梅月轻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另一只手不时地帮她把头发上的碎冰雹扫开,“快进屋吧,你等多久了?全身都凉凉的!”
梅月见她果真完好无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眼里还是水汪汪的,只顾抽泣,伸手指着上,“我看到扫把星了,漫漫地的,还有红色的……我就马上就想到你了,我怕!”到这里,梅月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又变成嚎啕大哭。
夏樱心里一暖,喉头也有些哽咽,梅月是真的把她当成家人了,“傻!百里凤烨……那叫星辰飞雨,不是扫把星的。”虽然夏樱心里也记挂着沐煜,但口里还是安慰道,“什么扫把星,灾星,煞星的……不信则无!”
百里凤烨对此很是赞同,“阿樱这话就对了!信则有,不信则无!”
梅月连连点头,哭着哭着又笑开了,这才发现面前的这两人都没了外衫,目光怪不好意思是地在两人之间游移,“你们……怎么都没穿外衫?”
百里凤烨抿唇淡笑,不怀好意地加重语气,抹黑般的解释道,“嗯,被风吹走了,是一齐被吹走的!”
夏樱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梅月的表情特别奇怪,又像是惊讶,又像是偷笑。
莫名地看着梅月,夏樱不解,“你脸红什么?”
梅月吞吞口水,伸手蒙住脸,立在原地羞得直跺脚,“别别别……别告诉我细节,怪不好意思的。”
百里凤烨一脸坏样的笑着。
夏樱刚一走进院子,映在眼前的是一地的破烂,夹杂着碎冰雹,横七竖柏躺着,“梅月,发生什么了?你在拆家么?”
百里凤烨指了指大门里一片狼藉,心不在焉地问道,“怎么回事?哪来的破烂?”
昆华宫的院子里,一地的碎瓷片,还有几个大铁锅,旁边是扭曲地锅铲,甚至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锤……
夏樱提起那口,锅底已经凹下去变型的铁锅,“怎么变这样了?你从厨房把这些端来干嘛?”
梅月脸上已经不见泪痕了,她满脸得意,直拍着胸脯,一手接过大铁锅,一手拾起大铁铲,捏了一会锅铲,感觉有些不顺手,反手往后一丢,梅月便换成凉在一边的那个大铁锤……
夏樱不知道梅月这么彪悍的样子是要准备做什么!
却见梅月突然把那大铁锤狠狠地往铁锅上砸了一下!
铛——嗡嗡嗡!
哎呀!夏樱听得龇起牙齿,那声音别提有多难听!
梅月还挺有兴致地,又砸了两下!完了又是一脸得意,“狗食日那会儿,就是我敲这个,把狗吓跑的。”
百里凤烨这会已经从屋里拿来了现泡好的热茶,刚一听梅月这么,一口茶水生生喷了出来!没忍住笑,被茶水呛得直咳。
“敢情现在能看见亮光,都是你的功劳啰!”夏樱唇角抽搐。
“那可不!”梅月凑近夏樱,往铁锅上又来了一锤子,震得夏樱耳鸣。
看着梅月手上的大铁锤,夏樱如临大敌,往后退了一大步,“停停停……别过来,放下锅!丢掉锤!你可别再敲了!”
四下一打量,夏樱倒吸一口凉气,好是心疼的捡起一片琉璃碎片,“你……你个败家子!今儿一早,我们从内务府找来的花瓶,你把它啐了!”
“啊,可不是嘛!看得见,摸得着,妨是能啐的的东西,我都砸了。”梅月理所当然地样子,“啐了就啐了,不把狗吓跑了,现在还是黑的呢!啐得值!”罢,梅月一脸真的看向夏樱,语气高扬,不出的骄傲,“姐,我厉害吧!狗食日那会儿,我连敲了几十下呢……手现在还是酸的!”
夏樱连忙移开目光,她无法面对梅月的真,更无法忍受梅月犯蠢而不自知的得意。如果把梅月换成洛北几个,她指不定得上前,狠狠地把人咬掉一块肉,再冲着他泄愤般地拳打脚踢一顿,‘混蛋玩意儿!你丢了本本的钱!还敢问本王值不值!王八羔子!’
在心里冲着洛北发泄了一通,但那些在梅月身上都使不出来!夏樱甚至不会对梅月一句重话!
梅月还眼巴巴的等着夏樱表扬,夏樱暗暗在心里哭了一鼻子,极不情愿地装成欣慰的道,“是啊,你很厉害!啐的值!只要得吓走狗,由着你翻!值!太值!”
着那些违心话,夏樱捏着琉璃碎片,肉疼的直发抖,心,你不是敲了锅么?干嘛还要摔这些器皿!至少……得留下这琉璃花瓶啊!
百里凤烨看夏樱那一付无处泄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