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明真相的众人蒙。

“不是说有一手残需我医治么?人呢?”美中年开口倒是挺臭的。

宝玉心道:武师傅胳膊不便,就被叫做手残,那神医给头风病人治病,是不是直呼为‘脑残’?

胡思乱想间,另一背着药箱的小童快步进来:“师父,你慢些。打扰各位了,我师父受醇亲王之托,来给这边一位胳膊有旧疾的病人看诊……师父最不耐烦人情俗事了,如有得罪还望见谅。”

这叫贾珠怎么说,人家毕竟来头大,是醇亲王请去京城的,难道要与他交恶了?气走了要给皇后娘娘看病的神医,贾府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呵呵……神医真性情。武师傅便在隔壁,容我叫人将他请过来。”贾珠招手叫青松去请人。

武三过来的时候其实是没怎么抱希望的,毕竟回春堂的老大夫看了十多年了也没能把自己的胳膊治好,现在这个嘴上两撇毛(那叫美须)的大夫到底有几把刷子,谁也不知道。

武三的疑虑没有持续多久。

沈千针到底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陈年老伤,猛兽抓的。呸,庸医,要我说,原本你这胳膊阴雨天酸痛不已,近年来已经比较少出现这情况了,是也不是?”

武师傅点点头。

“早十年遇到我,现在你胳膊能跑马。”沈千针一手在武师傅右臂上捏来捏去,一手向小童伸过去:“茯苓。”

那名为茯苓的小童便打开药箱,斗开针包,一排银针赫然在上。

沈千针食指微动:“该用哪一根?”这是在考校自己的徒弟。

“投石问路,当选马鬃。”话不停,手不停,茯苓利落地选取了八根银针,马鬃粗细,左手指缝每缝两根,然后取出火折子,将药箱里原本剩下半截的蜡烛点燃。待火焰稳定后,把那银针于火焰炙烤。

宝玉心道:这便是消毒了吧。

不一会儿又闻到冉冉药香,众人皆好奇不已:莫非神医问诊,也是有异象的?

只有贾宝玉注意到,那小童在蜡烛下置一瓷碟,烛泪滚滚尽在碟中,想必还是要被回收起来在利用的。

晃神间,武师傅嘶嘶几声,竟是吃痛不住。

宝玉想着,当夜与那游侠儿搏斗,都没闷哼一声的武师傅竟然此时没忍住,看来神医下手挺重的。

贾珠贾琏等人也是有些忧心的——凭谁没有被走过针啊,但扎准了穴位,至多就是略酸胀感,武师傅如此大反应,可是神医扎得不准了?

那小童似是知道众人心里所想,轻声细语地解释:“这位病人是旧伤,风毒入体已久,师父要以针问路,看看他还剩下几条完好的经络,故而用的针比平时的粗一些,痛感也会强一些。要我说,会痛才是好事,你们没见我师父在笑么?”

“与他们解释那么多做甚,一群……”剩下的字宝玉没听清,估计不是蠹虫就是蠢货?

贾琏:我以为他是扎人扎开心的笑哩,果然神医的脾气都是古里古怪的,还是府上的冯大夫好。

“耽搁这么多年,治好倒是难了,至多只能让你提桶水、扛袋米什么的,上山打虎、下水捉鳖是不用想,下辈子吧。”神医从头到尾说话都不好听。

只听沈千针的前半句,武师傅觉得是在自己意料之内,再听到后半句,顿时难以置信起来:“神医说的可是真的?”

“哄你有钱?”沈千针嗖嗖把几枚银针甩回布包上,茯苓笑眯眯地将八根一一重新拿那药烛熏了一遍,方插回去。

要说不想胳膊恢复,那是假的,至少现在好了,回家能抱着自家小子抛一抛也好,不过武师傅想到这么有神通的人,出诊费用一定不便宜,自己恐怕不好花这个大钱:“敢问神医诊金怎么算?”

贾珠倒是怕武师傅因为银钱的缘故耽误了难得能治愈胳膊的机会,忙不迭开口:“银钱的事儿,武师傅尽管放心,此番多亏您尽心尽力,这费用当是我们荣国府来承担的。”这也不算先斩后奏,作为荣国府孙儿辈第一人,这样开口的资格,贾珠还是有的。

沈千针就冷眼旁观:“荣国府好大的口气。我告诉你,要是荣国府出钱,我还就偏偏不治这个人了。”

虽不知缘由何在,但是一看神医原本就板着的脸更黑了,贾珠也知道,要么对方就是与荣国府有旧的,这旧事恐怕还不是什么好事。

小童茯苓连忙开口:“武师傅是吧,您放心,醇亲王嘱咐过我师父了,说您与他有恩,一切诊金药资,回春堂的管事那里报便是了。”

最后,沈千针黑着脸来的,又黑着脸走了,丢下一句:“针灸期间禁烟酒腥辣。”

贾琏挠头:“咱们府上是怎么得罪他了?”

贾珠摇摇头:“我也不知。”

当晚,老许来找武师傅。

“不能喝了?男人怎么能说不能!哦,那神医要给你治胳膊?这是好事儿,行吧,回头京里咱们再走几个。”老许还是有点失望的,转念一想,还是武三儿的胳膊要紧,“不能喝酒咱就吃点菜吧,我跟你说,这船上的厨子做的河鲜加上点紫苏,那可是一绝!”

武师傅抱歉地笑笑:“也不好吃腥物哩。”

“怎么怎么说的,这是要做和尚了?”

等了解到武三儿要杜绝烟酒辛辣之后,老许咋舌:“这样活着可就没意思了啊。”

“我不能吃河鲜,这不是还有别的菜么。不说我了,老许,你也是变得够快的哈。原本咱们旗里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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