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甘郡守确实不是在做梦,呐喊着,雍齿军立即转眼就冲到了近处,正在与彭越军交战的西楚军主力几乎都没察觉,就更别说立即分兵过来接应了,只有保护旗阵的五百士兵匆匆上来阻拦,然而却根本来不及排列什么圆阵保护甘机,被体力充沛的雍齿军一个冲锋就打乱,雍齿一马当先,带着士卒直冲甘机的帅位所在,甘机大惊失色,也来不及上马逃命,只能是匆匆拔出自己的腰间宝剑,亲自率领与雍齿拼杀。
铛铛铛铛接连几声巨响,又矮又壮的雍齿舞刀如风,只攻不守刀刀直取甘机要害,甘机只能是接连挥剑招架,然而刀剑几次相交撞击之后,甘机手里的青铜长剑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竟然硬生生被雍齿的钢刀劈成了两截青铜性脆,最怕撞击。甘机大惊,脱口问道:“你的是什么刀?”
“汉王亲手打造的侍岭亭神刀!”
大吼了一声,雍齿双手握刀,冲着甘机的肩膀斜劈斩下,项康亲手打造的侍岭亭钢刀也一刀劈中甘机的脖颈,在雍齿的蛮力之下,竟然将甘机连头带肩一起斩下,鲜血飞溅,顿时溅满了雍齿的肥胖黑脸。
“郡尊!郡尊!”
甘机的亲兵连声叫喊,还有想冲上来为甘机报仇的,然而雍齿身后的士卒却接连涌上,很快就把他们杀得连连后退,雍齿乘机又亲手砍断了甘机的帅旗旗杆,旗杆一断,甘机的帅旗立即应声倒地,正在与西楚军士卒厮杀的雍齿军士卒也立即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事还没完,八字克着刘老三的雍齿坏起来简直就不是人,又在士卒的保护下,迅速冲到了西楚军旗阵的金鼓旁,亲自抡锤接连敲响金钲,向西楚军发出撤退信号。结果听到鸣金声音,正在与彭越军激战的西楚军士卒当然是晕头转向,不少人下意识的拔足就走,彭越军乘机大肆冲杀,瞬间就杀乱了原本坚如磐石的西楚军战阵。
这个时候,也终于有后队的西楚军将士发现旗阵巨变,赶紧掉头冲了过来接应旗阵,雍齿则是立即率军就走,连滚带爬的逃向自己的丰邑老巢时,临走时还十分恶毒的把西楚军的牛皮大鼓全部捅破,让西楚军无法靠着战鼓指挥军队反击冲锋。西楚军将士大怒,立即发足紧追,西楚军的战阵也更是大乱。
雍齿的斩首行动如此成功,彭越军当然是想不打胜仗都难了,乘着西楚军失去指挥彻底大乱的缘故,彭越军上下人人争先,个个奋勇,凶狠挥舞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拼命砍杀面前敌人,西楚军则是群龙无首,军心又无比慌乱,当然很快就被彭越军杀得彻底大乱,继而溃不成军。
“甘郡尊死了,快跑啊!”
阵后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听到叫喊的西楚军大慌下纷纷夺路而走,带动其他的同伴也是纷纷如此,西楚军彻底土崩瓦解,无数士卒争先恐后的四散逃命,彭越军则大打顺风仗,靠着人多势众的优势大肆追杀,一通王八拳的乱打乱砸下来,直将西楚军杀得是人仰马翻,尸横遍野,死者降者不计其数。
害怕冯仲援军及时赶到,彭越军仅仅只是追出五六里路就鸣金收兵,迅速打扫战场和收容伤兵,雍齿则是先把丰邑存粮尽数分发给城中乡亲,然后才带着他的几百士卒和妻小出城与彭越军会合,彭越对雍齿的表现赞不绝口,除了立即把雍齿封为自己的副将外,又从自己的军队里分出三千人交给雍齿统领,以此补强雍齿的兵力。
时间宝贵,做完了这些后,彭越和雍齿等人连一分钟都不敢浪费,赶紧就带着军队出发西进,急匆匆逃向了西面的单父方向,而因为多休息了几个时辰又晚出发了一个时辰的缘故,还是在彭越军完全撤离了丰邑战场后,冯仲才带着他的军队赶到了丰邑城下,看到了西楚军尸横遍野的惨状。
“他娘的,胆量不小,我就在后面,居然还敢在丰邑和甘机决战。还有雍齿这个匹夫,居然也是我兄弟的人,早知道我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低声嘀咕了一句以后,冯仲先是命令自军士卒收容败兵,入城搜捕雍齿家小,故意拖延一点时间让彭越军有机会溜远,然后才又看了一眼彭越军远去的方向,心中暗道:“能不能顺利追上?接下来他们会往那里去?可千万别又逃回了巨野泽,那我可就没有任何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