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同一时间,甘机军背后二十多里外的冯仲军中,同样是看到天色已经不早,冯仲也是果断下令,“传令下去,全军驻步,露宿休息,卯时再出发追击。”
言罢,冯仲还又看了一眼西面彭越军遁去的方向,暗道:“快跑啊!不管你们是不是我兄弟的军队,只要你们能给我兄弟帮忙,我就不想打你们!”
…………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只休息了两个时辰时间,五更时就继续出发东进的彭越军主力,终于还是在天色微明时赶到了距离丰邑大约十里的位置,反复通过斥候确认了仅有甘机一支军队紧追自军不舍后,彭越犹豫再三,还是吼道:“先在这里干掉甘机匹夫的追兵,这样我们以后可以轻松一些!”
言罢,彭越一边命令军队放慢速度,做好随时迎战敌人追兵的准备,一边派岳醪三进丰邑,与雍齿约定动手信号,让雍齿做好配合自军决战的准备,然后才转向了东面来路,心道:“冯仲匹夫,千万别追得太急,给我一点时间,那怕给我半天时间都行。”
故意放慢了速度后,西进越过丰邑才只有五六里路,甘机率领的七千多西楚军追兵果然就追了上来,同时雍齿也带着他那八百来人出城追来,见敌人落入陷阱,雍齿也依照要求行事,彭越咬了咬牙,大吼道:“传令,全军掉头,排列战阵,和西楚贼军决一死战!”
命令下达,已经扩大到一万八千余人的彭越军立即掉头,迅速排列起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步骑混合战阵,远处追来的看到西楚军上下看到无不大喜,甘机更是哈哈大笑,狂笑道:“汉贼军队终于走投无路,只能是狗急跳墙了!快,冲上去布阵,和汉贼决一死战,一定要把汉贼彻底歼灭!”
命令传达,早就对彭越军恨之入骨的西楚军上下无一不是大声欢声,争先恐后的加快脚步,飞奔至彭越军阵前飞快排列阵式,这个时候,出城追来的雍齿军也靠着体力的优势,追到了甘机军的背后,还主动派人与甘机联系,说是要帮着甘机攻打彭越军,甘机虽然瞧不起雍齿手里的七八百县兵,却又没有拒绝,立即点头同意,还让雍齿军在自军阵后列队,等自军先打败了彭越的乌合之众再帮着打总攻拣漏,同时按照兵家正理,把自己的指挥旗阵也建立在了西楚军阵后的丘陵上。
这时候,乘着西楚军还在排列阵式的机会,彭越军那边已经抢先动手,果断派遣两翼之军冲锋上前,妄图利用西楚军列队不齐的机会争取近战机会,发挥自军人多势众的优势。甘机见了再度大笑,立即命令自军采取守势,打算先挡住彭越军的狗急跳墙,然后再发起反击。
“咚咚咚咚咚咚!”
让甘机意外,彭越军两翼冲锋上前,顶着西楚军士卒匆忙施放的羽箭,才刚勉强争取到近战机会,彭越军阵后就已经是战鼓齐鸣,发出了总攻信号,彭越军立即大举冲锋,呐喊着如同潮水一般直接冲向他的中军阵地。见此情景,甘机当然先是一楞,然后又马上大笑出声,“汉贼到底会不会打仗?才刚开战就发起进攻?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和甘机预料的一样,人数虽多,彭越军总攻杀到他的阵前后,果然如同潮水撞上了堤坝一样,势头顿时一阻,几乎没能撼动西楚军阵脚就被迫展开近身战,西楚军则靠着训练和装备的优势从容作战,牢牢挡住了彭越军的攻势,就象大海中的砥石海礁一样,在海浪的冲击下屹然不动,游刃有余的把接连冲锋上前的彭越军士卒杀得人仰马翻,倒地不断。
看到这样的情况,对自己统兵能力有着绝对自信的甘机当然更是得意,深知自军只要挡住彭越军的这波狗急跳墙,马上就能一个反击把彭越军杀得土崩瓦解,溃不成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亲兵却提醒道:“郡尊,情况有些不对,丰邑的县兵怎么在向我们的旗阵靠近?”
有些惊奇的扭头一看,见雍齿率领的丰邑县兵确实在小跑着向自己的指挥旗阵靠近,甘机难免更是奇怪,道:“没有命令,丰邑的兵过来干什么?过去一个人,叫他们站住,顺便问问什么情况?”
依照命令,一个甘机的亲兵立即打马上前,冲到近前要求雍齿军停止前进,还有询问雍齿军靠近西楚军旗阵的原因,雍齿亲自出面,大声回答说自己是准备保护甘机,并拒绝停止前进,依然带着他的军队小跑接近甘机的旗阵,转眼间就已经距离甘机的旗阵不到两百步。甘机的亲兵无奈,只能是打马回去禀报情况。
事情到了这一步,甘机竟然还是没有生出半点疑心,还道土包子雍齿是不懂阵战,害怕汉军迂回奇袭自己的旗阵,并没有采取任何应对措施,仅仅只是向自己的亲兵吩咐道:“去告诉他们,本郡尊不用他们保护,叫他们就地列队,没有命令,不得轻举妄动,如有违抗,军法从事!”
亲兵领命,再度冲到距离旗阵已经只有一百多步的雍齿军面前传令,结果雍齿这次不再客气,假装上前与甘机的亲兵说话,突然一把拔出项康当初亲手送给自己的侍岭亭钢刀,一刀把甘机的亲兵砍翻在地,然后用刀指着甘机的旗阵大吼道:“大丈夫立功名,取富贵,就在这一刻!杀!”
“杀啊!”
呐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