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总早早就来了,这倒是张小北没有想到的。
而张小北更没有想到的,是金总叫他进去聊聊。
一听进去聊聊,张小北虽然意外,但并没有蒙圈儿,想来是赵大主任把自己昨天晚上的聊天跟金总汇报了吧。
“小北啊,坐坐坐。”金总倒是很客气,可张小北不敢坐啊,秘书在领导面前,只能站着。
“昨天晚上,赵主任把你的想法跟我说了说,不错,很有预见性。可你怎么不跟我说呢?”金总这句话问的很有意思啊。
怎么着,我金总跟你就那么生分吗?
“不是这样的,金总。跟赵主任,那属于聊天。跟你说,那就成了‘干政’了,古代都有太监不得干政的说法不是吗?”张小北一边瞅着金总的脸色,一边说道。
“嗤嗤——”金总一下子被张小北的话给逗笑了,还尼玛太监,还干政,笑得金总是直摇头。
“金总您别笑啊,像我这样的,您要是皇上,我可不就是太监么。那古代不是有什么秉笔太监和掌印太监么。”张小北貌似在对自己的说法据理力争,其实是想调节一下金总的心情。
领导一高兴,不是屁事儿都没有了么。
“秉笔太监,掌印太监……你最近在研究什么书啊这是?”得了,金总知识渊博,一听就知道张小北最近看新书了。
“看《张居正》呢。”张小北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哦,看开‘心学’了,心学的主旨是什么,说说我听听。”金总的兴趣被勾上来了。
一听古典哲学,金总这货自然是感兴趣的很。
“知行合一,知道了就去做。”张小北不慌不忙地回答。
“那你说我现在做的,跟你的知行合一,相符合吗?”金总这话显然是在问昨天晚上的事情。
“符合,只是我担心过头了,而且有些事情不是你担心他就不发生的,我现在想明白了。”张小北可不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吧。
不是人家金总想不到,而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和打算。
“嗯,你能跟我说说什么是‘大忠大勇’吗?”嗯,这是金总一贯提倡的,只是从来没有深入提起过。
“忠是忠于自己的内心,忠于自己的理想,保持一颗本心不变;勇是一种勇敢的精神,敢于解放自己的思想的精神,当然更重要的是去做,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张小北只能想到这些了,结合刚才的知行合一理念,跟金总打了个马虎眼。
“嗯,还不错。能够想到这一层,就证明你有理解我的基础了。了。”金总这才仰起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我靠,原来是一次借题发挥,考察张小北呢啊。
不过看来结果不错,张小北顺利过关了。
“小北啊,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当然前怕狼后怕虎更不行,很多事情都是曲折性与前进性的统一,前进的过程当中出现起伏,甚至出现回流,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一个企业要发展,一个社会要发展,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这句话金总说的意味深长。
而张小北也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金总。在旧的思想面前,新的思想不能低头和让步,一旦让步,就是万劫不复,再无出头之日,所以一定要坚持,对吗?”
金总听到了这里,再次点了点头:“去忙吧!”
张小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屁股瘫了下来,得,重新思考人生吧!
这总裁秘书干的,人家是卖力,咱这是玩儿命啊!不过咱摊上了这样的领导,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怎么滴,你敢撂挑子吗?撂挑子你小子这辈子可是在这集团都完蛋了。
别的不说,你小子可是跟人家干的时候,楼都跳过了,就你这号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跟着金总,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活着干,死了算。
张小北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不过这时间慢慢地长了,好像之前的那股吵吵劲儿也渐渐平息下来了,似乎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张小北心里明白的很,越是显得平静,就越是暗流涌动,不敢松懈。
可是这个时候,自己不在一线了,一些渠道自然就关闭了。
这跟谁能聊聊呢?对了,经副科长,经副科长之前已经传递过信息了,不如,不如晚上跟他坐坐?
不管别人怎么着,从今天起,就算自己这“太监”的身份,啊,是秘书的身份,领导说也可以直接对话了。
信息收集,不也是秘书该干的活儿吗?
更何况,这经副科长本身就是在销售科的,在利益科室,感受和说法应该都是比较真实的。
想到这里,张小北的思维便再次散发开来。如果叫老经,老经找借口,那就肯定是下面风声太紧,不方便;如果老经敢出来,那就听听他怎么说。
要联系就早联系,别等到下午了一打电话,有事儿。
电话的盲音没有超过三声,对方就接起了电话:“哎呦,张大秘书啊,这到领导身边了,还能想起你老哥啊!”
明显的是挖苦张小北,可是这挖苦好像朋友间的打趣,不像是讽刺。
“经老哥,那兄弟我在医院住了一星期,也没见你来看看我啊!”还就不信了,我跳楼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你老经能不知道。
“可拉倒吧,都知道你跳楼了,你住院那事儿保密的很,都知道你住院了,问个医院和病房号都问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