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哥,现在集团进行的一列改革,对你们影响大吗?”吃饭吃到了半中间,张小北开口问道。
“一点儿都不实在。”这经副科长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怎么啦?”张小北有点儿不以为然,然后端起了酒杯,跟经副科长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碰了一下,自己喝了。
经副科长也停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不就是想问问底下的反响怎么样吗?你这做人可没有喝酒实在啊!”
“知道就说说呗!”管球你经副科长挑我啥毛病呢,听我想听的,才是正经的。
“这次动作不小啊!”说道这里,经副科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给两个人又满上了酒。然后这故事又慢慢讲述开来。
说这刘白水,本身就是自己的总经理被撸了不高兴,然后才发动了一帮退了休的来找事要分红,然后呢zf也出面调解这个事情了。
zf的领导总有几分薄面吧,这个面子刘白水买了,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反正是消停了两天。
可是这总裁没几天就开始搞什么机构改革了,还要把财务、采购、销售统一管理起来,下面的油水基本都要被抽干了,这一下子,事情又起来了。
怎么说呢?刘白水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就在三和煤矿的供应科当科长,另一个儿子是在阳邑煤矿的销售科当科长,女儿是在阳邑煤矿的供应科当副科长。
这一下子,不但把人家老子的权力收了,好像把人家儿子女儿的权力也给收了。
其实机构改革是企业改革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金盛集团改的算迟的了,可就这么个正常的事情,遇到了不正常的人,他就不正常了。
人家刘白水认为,这是打击报复,公报私仇,于是在这私底下,又开始撺掇上了。前几天,人家又找之前三和煤矿的那帮子老职工“开会”了。
说这次要闹,就闹个大的,要把这姓金的彻底赶走。
看看,看看,说什么来着!怕什么来什么。
不过张小北,听到这里,却是不自主地端起酒杯,跟经科长碰了一杯,眼神迷离,也不吭气,看样子是思考上了。
喝酒已经成为下意识的动作了。
“小北你干嘛呢,端个空杯子跟我喝个屁啊!”一句话让张小北幡然醒悟,低头一看,可不是吧,光顾思考了,这酒杯里根本没酒。
张小北呵呵一笑,问道:“经科长,你别说,人家一家出了三个科长,够牛掰的啊。”
“这算个屁,之前人家大儿子才牛呢,三和煤矿的财供销科科长,听说过吗?‘财供销’科,一条龙,天胡!”这经科长说道这里,也是愤然不已。
可不得恨的牙根痒痒吧,这一听就是曾经经副科长的上级。
财务、采购、销售全部集中在一个人手里,这尼玛是真的吗?电视剧都没有这么拍过吧。
不过话说回来,就自己遇到的这些事情,电视剧里也没有拍过啊!
看来现实远比影视剧上要残酷的多,这是张小北得出的结论。
“经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都是关于刘白水的,销售科的人思想有什么波动吗?”张小北再次问道。
“大部分没有,各有各的道。只不过以前能收点钱给客户多装点的,现在是不行了,司磅员都由销售分公司统一安排了。不过来钱的门道依然还在……”经副科长说完了重点,接下来就觉得无足轻重了,便又开始倒酒。
“现在不像以前了,煤炭开始紧俏了,想进来拉煤,没点关系你根本就玩儿不转,另外这煤有好点的,还有不好的。说实话,空子还是不少的。这话我也不怕跟你说,管不住啊。”经副科长这个时候已经有点醉了,不过话还是很清醒。
这人就是这,我今天就是跟你喝了一顿酒,说什么都是酒话,一觉醒来,昨儿个都是酒话,您别信啊!
反正我是该说的都说了,您看着办吧。
“谢谢老哥了,话说您跟我说了这么多,自己就没点想法吗?”投怀送抱的,不应该是远大的理想,还有罪恶的利益吧。
“老哥不就是想当个科长,光荣退休吗!怎么,难道还让我去给总裁当秘书吗?”这话说的,真真假假的。
“刚才你老经还说我张小北不实在,你特么不也是一样吗?不到最后,我不问你都不说。”张小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别的不敢说啊,要是领导问起来我这消息来源,我会如实相告的。”其实这也就是经副科长的目的。
你张小北只要捎带把我说了,领导注意到我了,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说白了,我这叫“识时务”。
“小北,这个你拿上。”经科长此时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来,随手就扔给了张小北。
看样子不像是烟啊,张小北用手一捏,两沓子,整把儿的,硬度够,估计是新钞。
“两万块钱买个科长,不知道我是不是卖便宜了。”张小北随手又给经科长扔了回去,“别跟我扯淡了,装起来吧。该说的我会说,但不保证成了你的美事儿。”
这两个人扔来扔去的动作,一点儿不礼貌的感觉都没有,反而一副老朋友的感觉,自由随意的很。
“草,真特么不识抬举。”经科长随手就又收了起来,“行啊,老哥给你留着,事儿成了还是你的。”
两万块钱,张小北真是想拿啊,真想特么一咬牙一跺脚就收了拉倒!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