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育的图书馆,藏书同学风一样自由开放,少有刻意规避的书,这一点她很喜欢。有天午后,她非常意外的在外国文学分类里发现了惠特曼的《草叶集》。这种有超越那个时代的前卫思想和离经叛道的概念的作品是她的大爱。
虢奕找到她的时候正见她四处溜达,探头探脑。从后面勾住她衬衫衣领,手动叫停。“找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惊喜回头,十分高兴。“刚刚是管理员的梯子,现在我找你。”
大概觉得被人需要很值得开心,他难得乖巧的没有挖苦她是矮子,很顺利的到书架前。他上道的了一句:“要什么书?”
“《草叶集》在上面第二格,绿色封皮的。恩。还有旁边那本白色的我也要。”虢奕非常轻松就能拿下她够不着的书。
“这些书都积灰了。”递给她,嫌弃的吹散指尖的灰尘。
“好书都很难被世人所懂,更何况这是经典。”她正义凛然的做派被他用食指戳破。她习惯性摸了摸被戳得没有疼痛感的额头。他说:“歪理邪说!你看了这么多的书也不见你聪明多少。”说着虢奕又从她手里夺回书,翻了几页。
“庸俗!读古人书,友天下士。谁说读了书就能让人看起来聪明?读书是内在丰盈,不是外在体现。”她昂着脑袋为自己辩解。已经被他说了好几次智商低了,这次她必须反驳,不能再退让。
虢奕翻着书的手一顿,身子一僵,盯着手里的书看了好长一段时间。蓦然抬头,意味深长道:“你的内部尺度都这么大?”
什么尺度?她一时不解。看他瞥了眼书,了然。她知道这本诗集容纳了很多当时不被理解的思想。她之前拜读过一次,并没有觉得哪里是非常大尺度的!难道她遗漏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重低音流畅地在她耳边朗诵着。“你如何将你的头压住我的大腿,柔和地在我身上转动。并撕开我胸前的汗衣,将你的舌头伸进我裸……”“你小点声!”她急了,垫脚立刻捂住他的嘴,原本要说‘别读了’结果嘴一瓢说成了‘小声点’。
虢奕推开她的毫无作用的手掌,合上书拍在她脑袋上。“你这小脑瓜子都吸收了哪些东西?这么不害臊!”
她骄傲地挺起胸膛,利眼微瞪,从他夺过书,撅嘴反击道:“我行的端坐的正害臊什么?邪恶的人看到的是色青和性,正直的人看到的就是意境和感悟。你提出这种质疑就已经说明了你是个浅显的人!”
虢奕见她难得像个好胜的小孩,正想和她对对嘴。他最近爱上了和她吵闹,这种满足感让他浑身是劲。
周肯肯等待着他开口,正要发声,第一个字音都没落下,她就见旁边面对着书架垫脚着的男生手里的书突然散开,是类似哈利波特全集的那种又厚又大的书。条件反射一把拉过他,动作有力迅速,虢奕颀长的身体因重心不稳压向她,她的后背不可避免的撞在书架上,传来一阵闷响。后劲十足的脑袋正要向后砸去,一个有力的胳膊挡在她的脖颈处,预留出空间,脑袋没有像她预期的那样撞到硬邦邦的黄色实木书架上。
狭小的空间里,他幽深的眼睛神秘地注视着她,舒畅呼吸里夹杂着他喜欢的蓝莓味口香糖的果香。耳朵里有图书馆木椅子和光滑的地面摩擦而发出的低声,旁边同学书籍掉在地上的书页哗哗声,还有他在她耳边的浅浅轻笑声。
维持的姿势很是暧昧,他的腿抵着她大腿外侧,手撑在上方,他上扬的嘴角像是耀武扬威,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圈养的动物,在被编织好的牢笼里动弹不得。而她又带着一点窃喜,她手里紧攥着他的衣服,能明显感受到他腰部肌肉不自然一放一缩,还有后颈处他胳膊紧绷的神经。谁都没有动,一切都安静着,似乎都在等对方先打破。就仿佛这是一个游戏,谁先受不了这种紧密状态谁就更加心有他想或图谋不轨。
时间并没有一直老下去,不解风情的事也时常存在,而有时不解风情却也是风情万种的侧面。
带黑框眼镜的男生慌乱地捡起书,被书架前一男一女身上所散发的荷尔蒙惹得脸红,本想乘机逃走,可基本的修养让他不得不打破僵局来道歉。“对……对不起,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她说。
“有事。”他说。
呃?她疑惑的抬头看。只见虢奕撤开手臂、拉开与她的距离,掀起上衣至第二根肋骨。“你掐疼我了。”
呃?
虢奕委屈巴巴的指着腰侧的几条红印,“你看,都红了。”
那语调像极了许浩森伸手抱她管她要糖果的软绵绵撒娇,撅着嘴,皱着眉,用汪汪大眼认真地看她。
理了理头发,尽管他的表情让她想笑,但那猩红的手指印让她收敛不少。稍带歉意的说:“我刚刚手快了,对不起。”
他摆了摆手,原谅了她。“还以为你活学活想撕开我的衣服呢!”边说他边假装夸张的做了个奥运冠军夺冠后出镜率最高的动作,撕开上衣领口。做完还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粉色的舌尖轻轻舐过下唇。
这货还有这么骚的时候?小恶魔的红色牛角尖长在她头顶,邪恶地勾起他上衣,假意撩了撩,给他灌了些凉风。“小小年纪就有腹肌?”
他面容不改,握住她的手慢慢往上。“还有胸肌,要看吗?”
想抽出手也抽不开,索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