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人弱不禁风,估计也背不动你,你不会喜欢。”
“谁说的!我就是喜欢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男生!”
“就算喜欢,肯定也是和程今妈妈做的饭一样的喜欢!”
如果一个人太懂你怎么办?打晕他让他一辈子不说话,还是讨好他让他一辈子只说给你听?
程今妈妈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基本上都是程今爸爸做饭。听闻肯肯出院,当时程爸爸在外地出差,程妈妈就开始掌勺,连着一周都让程今带午饭给她。程妈妈是南方人,做菜熬,味道可想而知,不合她的胃口。但她确实喜欢程妈妈的可爱,不想打消她的兴致,便直说味道好很喜欢,其实大多的菜汤都让她打着不浪费粮食、体恤伤员的名号塞进了虢奕嘴里。
“你们在干嘛?衣冠不整想白日宣淫?这是luàn_lún你知道吗?把衣服放下来你个畜生!”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道歉的男生已经离开,张藤打完游戏从两个书架间窜出来。见他俩诡异且暧昧不清的动作,不由雷霆大发!
不急不慢的将手从他温热的手掌中抽离,临别前还被他不怀好意的重掐了一下,他无声说着:还礼。
这么一个小心眼的男人!
张藤恼怒地伸出颤抖的手指,因为愤懑的情绪而咬牙切齿。“以父爱之名行苟且之实!当诛啊!当诛!”
“你入戏了。”周肯肯摆正手里的书,点评道。
张藤情绪反转,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完全忘了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有多惊人。高兴地挽着她的书,兴奋得左右摇摆。“是吗?真的入戏了?元旦晚会青天!时时刻刻我都要正义凛然,刚正不啊!”
“张藤!”虢奕轻声一呵,前面欣喜的人后颈一凉,动作停住了。
张藤对上他凛冽的眼神,顺着视线一路到自己的手掌。啊!肯肯的手还没完全恢复。连忙松开,小心翼翼地在她衣袖上抚摸了两下。“失误失误!有点激动!”
周肯肯扭头看了眼仍然黑脸的人,耸肩向前和张藤并排走。“刚正不阿,不是啊。”
“都一样都一样。”
她很是怀疑张藤书香子弟的身份,但怀疑也没用,他和他那书法大家的爷爷长得太像。大概血统和科学也时常骗人,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虢奕性格属于阴险狡诈型人格,总是有办法让其他人心甘情愿给他当牛做马,做完还会对他心怀感激。这一类人就是天生的领导者,能轻而易举唤醒比他气场阶级低的人的奴性。一肚子坏水。但这并不妨碍有一大群不长眼的人迷恋着他。在多媒体教室上完课回来,黑板上都是大胆表白的情话,抽屉里还有塞满的礼物和各种颜色的小信笺。
年轻真好。不用管那个人是远或近,总会有使不完的劲,想争取渺茫的机会,更或者其实追求的结果并不重要,只是她们热衷于坦率表达。
十二月中旬,元旦将至,班里的小品经过层层筛选入围,眼看晚会时间像打渔回收的网越拉越近,课后的排练也相当紧迫。
她没有角色,被虢奕这个主负责人要求忙这忙那,重活干不了,轻活大家抢着干,最后她成了给假树粘叶子的流水线工人。她边做还在心里哼着小曲。你看!虢奕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人为他乐此不疲的忙活!
虢奕和程今对接完物料,招呼着同学们休息几分钟。弯腰捞起脚边一打汽水中的一瓶,看了眼营养成分表,啧,毫无营养。
怯生生的声音从他左下方传来,“虢奕,我,我可以喜欢你吗?”虢奕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生产日期。“我妈有我爸,死心吧!”
娇小玲珑的女生被他的话惹来满脸红晕,既羞涩又尴尬,眼看着他就要走开。这是她没有料到的反应,原以为会是礼貌的拒绝,谁知根本没被正眼瞧下。顺势而为,一把冲到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等一下,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入校第一天就开始关注你,你在主席台下发言的时候我都是第一个为你呐喊为你鼓掌的。现在我们又在同个高中,而且我的教室就在你隔壁,我很愿意相信这是缘分。这是我写的表白的情书,我不想暗示什么,就想问你我可不可以做你女朋友?”
话像水车翻转的流水,一股脑的倾注而下。休息的同学打趣地望向这边,想看看班里不爱搭理陌生人的他要怎么应对。
虢奕低头看了眼她递出的情书,抬头,眼神向后蔓延。多功能教室里所有人的脸都八卦地往这边张望,唯独那个盘腿坐在舞台上粘叶子的人认真做着手头的事。这是欲盖弥彰还是胸有成竹?
“这个得问你身后的人。”女生等来这句话,不解地回头,身后的人?话怎么说得这么惊悚呢?
“周肯肯,你想让她做我女朋友么?”她突然被叫到,昂着头看过去,干脆回答,咬字清晰。“不想。”
虢奕原先不露痕迹的笑意早已喜上眉梢,“她说不可以。”
娇小的女生觉得荒唐可笑,“我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听她的,她是你女朋友吗?还是你想借别人的口来回绝我?”
“说女朋友多俗气。”虢奕接过她手里白色的信件,心里暗暗补了一句:她,可是我要娶的老婆啊!
送走了他的迷妹,虢奕把手里的汽水横放在舞台上,轻轻一推,准确无误滚到了她脚边。
周肯肯摆正它,鄙视道:“看了别人的情书还拒绝不厚道。”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