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聘礼?!
别说嬴纵陡然眯起了眸子,便是沈苏姀自己都倒吸一口冷气,容飒的话语回荡在浴房之中,好似一记惊雷让沈苏姀神思俱震,容飒还在等着嬴纵的答复,泉池之中的嬴纵却正墨蓝色眼瞳莫测的看着沈苏姀,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周身气息都深沉了不少。
沈苏姀有些眉头微蹙,被他看的背脊发凉,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嬴纵抿了抿唇角,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在她脊背之上轻轻犹疑,沈苏姀只觉他掌心热力源源不断的从她背心涌入,一时丹田之下沉着的寒意顿时一散,他每每最喜计较,她一时拿不准他此刻到底多生气,便由他动作并不言语。
看了沈苏姀良久,嬴纵才语声低低一叹,“这个璴意,对你还真是锲而不舍!”
这语声算不上沉怒,沈苏姀不由得有些意外,心想难道他是忍着的不成,微微沉吟一瞬,想到那璴意前两番有意无意的相助,她便冷了眸子“哼”一声道,“此前那陆衎在君临之时曾经含沙射影的说过我很快就能和璴意见面,我当时还觉的奇怪,没想到眼下却送来了聘礼!也不知那璴意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听到陆衎的名字,嬴纵眉头微挑,一手为她运功一手挑起她肩头一缕湿哒哒的墨发绕在指端,唇角微抿道,“陆衎都说了什么?”
沈苏姀心中是又惊又气的,这所谓的聘礼代表了什么意思沈苏姀当然明显的紧,沈家一直以来都是被排除在政治权力中心之外的,和宁家虽然掌握兵权却仍然中庸不同,沈家可谓实打实的不碰大权才只以财力效忠皇家,而现如今,沈家若是和漠北扯上什么关系不知要被昭武帝和别家权阀如何忌惮,如此一来岂不是犯了她的大忌?!
心中压着些微的怒意,听见嬴纵这般一问沈苏姀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稍稍回想了下便道,“那一日陆衎撞见了我们,他似乎对你颇有意见,还说你与我恐有不合适,然后便问我可有话带给那璴意,之后便说我与璴意相见之人可能不远了。”
嬴纵半眯着的眼底清晰的闪过两分杀意,沈苏姀见他这般唇角也是一抿,这件事真是与她一点儿缘故都没有,她和璴意的关系仅仅在于那十万两黄金而已,可那十万两黄金她给谁都是给,她怎么知道会惹下这么一尊大佛,那个璴意远在漠北,而那陆衎眼下只怕刚回到漠北没有几日,怎生这样快就送来了聘礼呢?想起陆衎的话,沈苏姀只觉得那璴意定然是早有谋划,璴意这两年一直在积累钱财,那反心几乎就昭然若揭了,眼下却敢算计到她身上来!可真真几乎要坏了她的大事,沈苏姀眉头一簇便欲起身出浴。
身子一动,嬴纵却将她腰身定了住,她背靠着他的胸膛坐在他怀中,沈苏姀眉头微蹙的转头看向嬴纵,嬴纵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问道,“打算如何?”
沈苏姀深吸口气,“先回府看看再定。”
嬴纵便微下了眸子看着她,“当真不想嫁给璴意么?”
这话一出,沈苏姀立时呼吸一促,嬴纵的面容被水汽氤氲过,刀削斧刻的面颊变得湿润而温透,薄唇亦有两分红润,可即便如此,分毫未减他这话的伤人程度,他便是生气,也不当如此问她,沈苏姀牙关轻咬,黑漆漆的眸子生出两分恼怒,豁然转头不去看他!
看她这模样,嬴纵忽然扣紧她腰身将她按向了自己,倾身将下颔落在她肩窝,微微一噌才语声温软的问她,“不想嫁给璴意,那你想嫁给谁——”
沈苏姀眉头一皱,顿时有些明白他这是在问什么,咬了咬唇,她说不出。
嬴纵低低一叹,大手伸至她身前将她紧攥的手一把握了住,将她的拳头一点点的掰开,他轻轻地磨挲着她的掌心一边缓声道,“阿姀,过了年你便及笄了,到时候便是你自己不急,也有其他人为你着急,阿姀,我想你自己愿意,而非我使些手段逼你。”
沉沉的话语落下,沈苏姀的呼吸稍稍一紧,一双眸子却垂的更低,黑漆漆的墨瞳之间暗光簇闪,唇角几动,可喉头却好似被一块寒铁哽住,无论如何说不出话来,嬴纵等了她一会儿,见她背脊僵硬的样子微微一叹,不由倾身去吻她的后颈,一边轻啄一边语声含糊的道,“父皇不会让你嫁到漠北的,只怕要拖一阵子,有我在,谁也娶不走你!”
他那吻轻轻飘飘的好似羽毛一般,沈苏姀紧绷的背脊终究在他的亲吻之中软了下来,她靠在他怀中,过了良久才语声低低道,“嬴纵,现如今我心中没法想别的,我……”
“好了,我知道。”
嬴纵打断沈苏姀的话将她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眸光扫过她胸前忽的倾身将她唇瓣吻了住,沈苏姀呼吸一窒,终是无力的任他作为,那吻细柔而轻缓,沈苏姀不多时一张脸已经灿红如霞,与她嘶磨缠绵良久嬴纵才放开她,两人呼吸都略喘,嬴纵看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眸光深谙唇角一弯,“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沈苏姀被他那目光看的心头狂跳,下一刻嬴纵已经抱着她起身准备出这药池,这浴房之中暖意融融,沈苏姀因为泡的太久却有些体虚力乏,嬴纵将沈苏姀抱至一边将她放下地毯之上,而后便走去一旁拿了块锦帕,而后至她身侧,手一抬便将她腰间的带子挑了开,胸前一敞,沈苏姀陡然大惊,手正要捂,嬴纵却已一把将她肩头按了住。
“莫动。”
这一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