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紧咬着牙关才没有让自己低呼出口,心中正一片狂风怒号,下一刻他已经将她绫裤上的系扣打了开,只听刷的一声轻响,伴随着双腿上猛然浮起的微凉,沈苏姀心底低嚎一声,如此羞人如此私密,便是连她自己沐浴之时也不敢多有瞩目,而今却……沈苏姀指节攥的咔咔作响,只觉得这一辈子的脸面都在此刻丢了个干净!
如同沈苏姀以为这就是极致那她就大错特错了,嬴纵今日显然是要折磨她的,衣服剥落尚且不算,当他手中的锦帕一寸一寸的擦过她的颈项胸乳腰腹臀股再至腿间之时,沈苏姀几乎生出了想杀人的冲动,然而他只是擦干水渍便一点儿不停留的往下去,直到擦到了脚踝他才停下手中动作,听着他脚步声走开,沈苏姀脑海之中一阵电闪雷鸣,紧闭着的眸子却无论如何不敢睁开看眼下这景象。
那走开的脚步声不多时再次走了回来,沈苏姀眉头紧蹙咬着牙关浑身轻颤,正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身上却罩上一物,应当是件内单,他抬起她的手一边为她穿衣一边在唇间溢出两声淡笑,“怎地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模样?”
话音一落,沈苏姀陡然睁开了眸子,恨恨的看着眼前这人,分明羞极,偏生要做出这般恨人的样子,却不知如此更为撩人,嬴纵眼瞳微缩,一边为她系襟前的扣带一边有意无意的触过她胸前,沈苏姀一阵止不住的颤,眼底的狠意之上堪堪浮起两分水光,待襟前的衣扣系好,他才抬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揉,沈苏姀身上桎梏的劲力顿时散去,刚刚解脱束缚身子便是一软,适才被他一路碰出来的酥麻之感此刻方才爆发出来,竟让她呼吸一促,嬴纵凤眸半眯一把扶住她手臂,语声含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幅樱唇紧咬的懊恼模样。
“你若觉得不妥,大不了我再让你帮我更衣便是了!”
他眸光深谙,语气却含笑无害,沈苏姀深吸口气一把将他大手甩开,绕过他便要往外走,心中怒意泼天,想了半天只能堪堪道出两字,“无耻!”
这咬牙切齿的两字怎么听怎么有两分恼羞成怒的娇羞之态,嬴纵看着她那急匆匆的模样唇角微扬的摇了摇头,转手开始解自己的湿衣裳,沈苏姀一个劲的朝外走,眼看着就要走到内室门口了身后却还未有动静,想也未想的回过头去,也不知看到了什么,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陡然大睁,那张多少恢复了几分容色的小脸瞬时变红,脖颈一梗,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的急速转过头来,背脊僵直呼吸一促,素来淡定从容的沈苏姀竟然连步子也不会迈了!
就在她身后二十步之外,嬴纵正唇角微抿的站在衣架之前抄起一件他的中单,宽肩长臂,窄腰劲腿,骨骼挺俊,肌理硬实,往日里被那奢贵王袍罩着的身体,此刻竟然全然裸露在外,沈苏姀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视力竟然如此之好,此处水雾轻渺,她竟然……竟然连他小腹之上块状铁肌都看的分明,沙场漭漭,血火峥嵘,她从来便知道他有极为坚韧精壮的身骨,可却从未想到那赤金战甲之下的身体竟是这般这般硬挺而……诱人……
“侯爷若是想看,大可光明正大的看,本王不会介意。”
轻描淡写的话语落定,沈苏姀心中的几番心思顿时烟消云散,面颊上的热意陡盛,沈苏姀几乎连再停片刻的勇气都无,只再留下一句“无耻”便大步走了出去,嬴纵唇角弯弯的将那中单展披与身,只将腰间的细带缓缓一结便朝外室而去。
·
秦王府主殿之外的廊道上,一身月白锦袍肩上披着件铜色披风的沈君心正表情凝重的站在容冽面前,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半狭的看着眼前这个武功高绝面上却无丝毫表情的侍卫,握在手中的长剑轻微的一动,沈君心眼底的墨绿之色一浓,到底还是忍了!
“姐姐何时出来?!”
少年的身量不高,气势却不弱,眉梢眼角稚嫩之色尚浓,可此刻那微抬着下巴的模样却实在有几分慑人模样,对于沈府之中的下人他这模样或许能有几分威慑之力,可对于常年跟在嬴纵面前的容飒和容冽,他到底还是嫩的多。
容冽挡着他的去路,唇角微动,“主子和侯爷有事相商,请沈少爷等着。”
沈君心冷哼一声,眉头紧紧簇起,“什么有事相商,让本少爷等了这么久到底是商量什么事情?!姐姐若是知道我来是必定会出来的,说,是不是你家王爷不让姐姐出来?!还有,你家主子是强盗吗!半夜入府掳人,如此行径堪为九章亲王?!”
沈君心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每句话都咬牙切齿,那眼底的墨绿之色更是从未有过的深重,容冽看着他这表情波澜不惊,倒是多看了他那双眸子一眼,抿了抿唇,“主子和侯爷自然是有大事相商,主子并非强盗,主子乃是为了关心侯爷。”
沈君心双眸狭的更紧,那模样颇有两分沈苏姀的模样,深吸口气,沈君心转身看向那殿门半掩之处,眸光簇闪,那深不可测的眼底墨绿之光似鬼火一般星星点点的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