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蓁蓁将微暗的眸光落在沈苏姀身上,附和着点了点头,“甚好。”
陆氏一笑,“如此便好,看着你们两个小辈玩得来哀家看着也高兴!”
沈苏姀点头,“郡主对沈苏姀极好,我们一见如故,请太后娘娘尽管放心。”
殷蓁蓁微微颔首,却不再说话,黑纱遮住了她的脸,没有人看得出此刻她是什么表情,只是看着沈苏姀的眸光无论如何有些冷,陆氏并未看出异常来,只笑着道,“既然如此这几日丫头便多陪着蓁蓁,哀家每每到了冬日这精神头是越发不好了。”
陆氏到底是年纪在此,这几日每日进药将她折磨的不行,沈苏姀赶忙应声,又坐了一会子陆氏便要去东殿做祷告,顿时整间外室便只剩下了她们二人,殷蓁蓁眸光萎靡的看着沈苏姀,“沈姑娘可否告诉蓁蓁,昨夜沈姑娘是如何走出我的别院的?”
“我曾说过我不想见别个,郡主却偏偏一意孤行。”
沈苏姀容色淡漠,微垂的眸子叫人看不出情绪,殷蓁蓁见此不由加重了语气,“昨夜我们整整寻了你一夜,你若知道要见你之人是谁你一定不会再消失。”
沈苏姀扫她一眼,眸光含着深思,“我只想知道,我要见的人和郡主是什么关系。”
殷蓁蓁微微一默,“朋友。”
“哪样的朋友?”
沈苏姀看着殷蓁蓁的眸光分外直接,殷蓁蓁看她半晌,抿了抿唇,“生死相交的朋友。”
沈苏姀了然的点点头,看了殷蓁蓁一瞬忽然开了口,“其实也不是不能见。”
殷蓁蓁看着她的眸光带着疑窦,沈苏姀樱唇轻动,“只是希望郡主能应沈苏姀一件事……”
殷蓁蓁眸光微暗,默了一瞬,“何事?”
沈苏姀看着殷蓁蓁半晌,眼底暗芒簇闪,唇角微勾却只是道,“这事还未想好,却必定不会让郡主为难,等沈苏姀想好再与郡主说,看在郡主那位生死相交的朋友的份上,请郡主届时一定要答应沈苏姀。”
殷蓁蓁看着沈苏姀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半晌,“但凡不让我为难,便应你!”
沈苏姀抿了抿唇,见殷蓁蓁这样的态度心头不由得有些好奇那位沈家大公子与她到底有些什么过往,当年沈家世子之死多半是沈家二房和老太君的手段,这位大公子五年之后和凤王郡主一起归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沈苏姀一时没想通,面上笑意无害,“多谢郡主,我说了要去见那人便必不会食言,待我出宫之后再请郡主安排,这几日怕是脱不开身的。”
殷蓁蓁迟疑一瞬,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刚说了几句话,沈苏姀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之后一边侍候的初晴、微雨有些着急了,“沈姑娘是不是着凉了,太后在病中,你若是有个什么不妥那可如何是好?”
微雨说这话便上前看了看她的面色,一见之下果然有些煞白,这边厢初晴已经立刻道,“沈姑娘早前病过一回,眼下不敢大意,请先回西殿休息片刻,初晴这就去找那位笙娘!”
初晴说完便走,微雨见赶忙扶着沈苏姀往西殿走,一边的殷蓁蓁看着她的面色眸光几动,到底未曾说什么,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沈苏姀的身影消失在了殿门之外,外头的天气晴好,沈苏姀的面色却是沉沉,一路有微雨扶着到了西殿,刚躺在床上笙娘便出现了。
沈苏姀有气无力的挥退了微雨和初晴,这边厢笙娘看着沈苏姀的面色颇有些担忧,可为沈苏姀把脉的手却被她一把抓了住,沈苏姀定定的看着笙娘,眸光明灭一阵,忽然开口道,“笙姨,想个法子,我送你离开君临!”
笙娘眉头顿时紧皱,“小姐是什么意思?”
沈苏姀摇了摇头,“从今往后,人前人后你都叫我沈姑娘,我与你再也不要关系过密,笙姨,这件事托不得,你也不必问我出了何事,送你走是迟早都要做的,眼下我们只需寻个时机,你可以装病,传染病,宫中自然不会留你,到时候我再将你送去别处……”
见沈苏姀语气沉重笙娘的到底还是没忍住,“小姐不说出了何事奴婢绝不会离开,皆是宫中只有小姐孤身一人,奴婢无论如何放心不下,奴婢已经活够了,这宫闱也没有人比奴婢更熟悉,奴婢只愿和小姐一起留在这里,留在这里还能离娘娘近些!”
沈苏姀见她这模样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眸光却仍是坚定不移,“笙姨,有人发现了你我的关系,甚至拿你要挟与我,为了你的安全为了我不受人掣肘我只能将你送走!”
沈苏姀话音刚落笙娘的面色便是一白,沈苏姀紧握住笙娘的手,“笙姨,你明白我的意思,这宫中重重危险,没有人能发现我的身份,你的身份却是在那里摆着的,我不想你有朝一日再遭了别个的算计,苏氏一族只剩下你我了!”
笙娘垂下了眸子,静默良久才点了点头,“既然有人拿奴婢要挟小姐奴婢便听小姐的离开君临,只是我的身体素来康健,即便要装病也要有个时候,太后冬日里的身子最是不妥,奴婢想着,能否在新年之后再出宫去?”
新年之后对沈苏姀来说略微晚了些,可想到陆氏的身子她便也只好点了点头,“好,那边如此说定,新年之后你一定要离开这里,你只负责宫中装病便可,外面有我。”
笙娘点了点头,这才为沈苏姀问脉。
沈苏姀的病并非是装的,昨夜那般惊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