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夜直觉,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阿凛之前和她解释过,自己苏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在人世游荡百载,其间试着找寻过自己的过去,打探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人的踪迹,但是犹如大海捞针,茫茫人海无从寻觅。
在回夜招惹上李家恶鬼的那天,阿凛要去一个地方,正好路过小镇,见到回夜,发现她被那个东西缠上以后,有心想救她一命,才会跟在她后面。
她是个术士,体质异于常人,在对付阴冥鬼道的法术上极有天赋。阿凛身为鬼道的生灵,行走人世多有不便,认为这是一个契机,才会与她定下条件。
阿凛本来有自己要去的地方。
她问过之后,发现那也是自己下一步要去的地方——楚国国都。
他说自己在遇上回夜之前,与其他人交易过,不过由于他自己的原因,其他人受不得他的气息,普通人就没有活过一年的,至于其他的同样捉鬼之人,要么是一心想收他,要么就是被他吓跑,偶尔有愿意的,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也会选择偷偷离开。
回夜问那是些什么什么事情,阿凛笑得一脸奸诈,没有解释,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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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勖收拾完街上那几只小鬼才跟着福贵往李府去,路上,他简单询问了下回夜的状况,知道这丫头不知好歹跑过去蹚浑水,他叹了口气,似是抱怨,“就没见过这么横的丫头。”
他让福贵给他描述当时的情景,听到一半他疑惑了,确认道:“你说那个鬼物当时就在你们眼前把府里的丫头开膛破肚,然后让你们滚。我给的符咒没用?”福贵回想了一下那个血腥无比的场景,猛点头,“符咒没用。那鬼拿着一把伞,伞尖从丫头们胸口戳进去,然后挖出心肝来,然后他舔着手上的心肝,他指甲可长了,他说再不滚也挖了我们的心肝……”
巫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额头,这下有得头疼了,听描述,明显和之前那东西不是同一个,如果是那祖宗,肯定一个活口都没有,福贵他们哪里跑得了。虽然不是同一个,但是就他给的符纸失效这点来看,这个鬼物的道行一点也不低。
他不由得担心起那个傻丫头来,“回夜呢?”声音少见的带着些焦急意味。
福贵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小姑娘有些道行,希望她没事儿。还有黑结巴。”
巫勖看了他一眼,明明怕得要死还是选择回去救人,不知道是不要命还是怎么的,安慰道:“别太悲观。我们快点过去。”
两人赶到离李府不远的街道上时,就发现了躺在街口屋檐下的黑结巴。
福贵愣了一下,赶紧跑过去把人扶起来,确定人还活着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分析道:“很有可能是那个小姑娘做的,这么看来,她应该也没事,可能已经走了。”
巫勖摇摇头,“回夜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刚才或许是她使的什么障眼法瞒过了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恶鬼,所以符咒没有反应。她现在应该已经进入李家宅院深处。”
福贵双手握拳,在檐下走来走去,不停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巫勖不理,看着手中罗盘样的法器,微微皱眉。片刻,他道:“你先带人回去,我去把回夜带出来。”
福贵一拍手,连说:“好好好!”他不会什么捉鬼除妖的本事,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巫勖帮忙把结巴弄到福贵背上,叮嘱他赶紧带着人离开,这才慢慢走到李家大门前。这里出现过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属性极寒。
他之前的话不过是安慰福贵,这里来了一个比院子里那位更恐怖的存在。
从他的眼看出去,空气中有些地方全是浓重水汽,像是黑雾一样浮在空中,地面上一些带水的脚印清晰可见,久久不消失,如同一个浑身湿淋淋的人从这里走过留下的一样。
巫勖知道,这是鬼物之气滞留所在,鬼物走过的地方,寒气过重,夜露便会凝结在地表,留下这样的水迹。
有些鬼物怨气极强,其怨念也会留下来,在人眼看来,便是鲜血一样的红色脚印。
他蹲下,用手捻了捻脚印上的水迹,放到鼻尖轻嗅,发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一般,像这样强大的鬼物,皆是怨念深重,所经之处都有一些气息,他们这样的人能够嗅到一些恶心的气味。
这里留下的水迹之中却没有那种怨灵之气。
这个鬼物与李家宅院里的确实不是同一个,但是按照它留下的印记来看,这鬼物几乎没有怨气,和福贵描述的凶残暴虐不太像,但是这种寒气,巫勖生平仅见,这绝对是个了不得的鬼灵。
不过没有亲眼所见,他觉得也不一定,还是要当面验证一下才行。
人有千面,皮相内心皆不相同,鬼亦如此。但是逗留人间的绝大多数是恶鬼,善良的非常少。
也不知道回夜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这姑奶奶尽会惹事,招惹了李家院子里那位还不够,现在又招惹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可有得她受的。
巫勖发现,认识这位同行以来,自己就没消停过,专给她灭火收拾残局去了。
这一来,他回乡所需的银子都没有挣够。他可不想一路的风餐露宿回家。
追踪那道气息,沿着那些脚印走,巫勖发现它去的是后院。
在路过一棵树下时,他发现了回夜身上的一个小铃铛。
铃铛是回夜的师父送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