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昨天的话吗?”

如果不是穆蕴让人跟着她,又及时赶来,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的?顾明月眼光冷冷:“不可能。”

“翩翩,你没事不是吗,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林芙兰激动地站起来,眼中泪光不断,“那个匪徒说,如果你不去,他就要把我…先奸后杀,你不一样啊,你还没长大,歹徒根本不会对你一个小女孩…”

“这话你问问自己的心,你信吗?”顾明月蓦然转身,目光凌厉地看向林芙兰,一字一句问道:“林芙兰,你信吗?”

林芙兰无措地躲开她的目光,一直重复:“你还小,你还小啊,我马上就要嫁人了,不一样的。”

“小就是理由吗?”顾明月冷笑,“还是你觉得,我还没及笄,就算真的被人怎么样了,那过两年及笄的时候谁还会记得?你怕那种伤害,我也怕,所以请你不要一直强调我还小。事情已经过去,我不会再提,不会怪你的做法,但也不会像你说的原谅你,再和你像以前那样相处。”

话落,顾明月转身出去,林芙兰怔怔,继而快步追出,拉住顾明月的手腕就跪下来:“翩翩,我求求你,你原谅我吧,炼大哥那么疼你,不然他也不会原谅我的。”

林芙兰的话又急又快,顾明月却差点被气笑,果真就如爸爸说的,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以前她怎么会觉得林芙兰和林弛是一样的自尊自强的人?

不,她的确自尊自强,对人也友好大方,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顾明月实在不会想到她是这种人:自己的清白重如生命,伤害没真的造成就该被原谅?

顾明月摇头,抽回自己的手腕:“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想求得顾炼的原谅,你不该从我这里下手。”

不过,顾明月觉得林芙兰真是想太多,顾炼或许会一时怨林芙兰,毕竟自己是他的堂妹,关系还不错,可他们二人却是未婚夫妻,恐怕不过三日就会和好。

“翩翩,我们以往关系那么好”,林芙兰声音哽咽苦涩,“我求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你没看到,炼大哥昨晚看我的眼神,他简直恨不得我去死啊。”

她说着就大哭起来,幸亏县衙除了张妈、扫地老仆和一个跑腿小厮就没什么人,否则这位没进门夫人的脸面就得丢个干干净净。

顾明月却没有一丝动容,这种能附和着匪徒一起把她往坑里拉的人,即使她再无奈,即使她是自己的亲姐妹,顾明月也不可能原谅。

“如果真如你说的,顾炼看你的眼神是恨不得你去死,那我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奉劝你一句,这样的男人你最好别嫁。”

顾明月说完就快步离开,后面却清晰地传来林芙兰的哭声:“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若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害怕失去清白?我怕他嫌弃我啊。”

顾明月皱眉,脚下的步子却更快,她刚才说的的确是真心话,前世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一个人为人如何,但若不能把爱人放到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这样的人就不值得结为伴侣。

固然顾炼是因为站她一边而对他的未婚妻怒目相向,但站在旁观者立场,顾炼这种情绪若一直持续,那就是未婚妻在他的心中重不过家人,这样的人还坚持嫁,不是明等着吃苦吗?

然而顾明月现在站的不是旁观者立场,她走到县衙门外,再听不见林芙兰的声音时,满心里都是在骂顾炼眼瞎,读书那么好,怎么看人就不行了?

顾明月摇摇头,决定不再多想,林芙兰那么喜欢顾炼,自然会将他看得很重,若是面对危险,那肯定是宁可自己涉险的。而她和林芙兰只是朋友,面对危险,她当然以自己为重了。

“明月”,正想着,欧阳端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你怎么蹲在这里?刚才我听到主院那边有说话声,林芙兰找你去了?”

顾明月仰头看了欧阳端一眼,“你还有伤,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见她不说,欧阳端也不追着问,单腿弯膝,和她一起蹲在县衙门口的石狮子边:“都是一些皮肉伤,不妨碍我活动的。”

“那也要好好养着”,顾明月轻轻戳了戳他两只手上的白伤布,“你啊,以后不要再像昨天那样,为了救我就什么都不管了。他们那么多人,你一个人跟过去,多危险啊。”

欧阳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沉默片刻还是道:“没有顾叔我恐怕那天就被狗咬死了,顾叔让我保护你,我的命就是你的。”

“你是不是傻啊?”顾明月瞪他一眼,见他眼神坚定半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她再次戳了戳包裹的厚厚的伤布,“这样吧,你今年十五了吧?”

欧阳端道:“十六。”

“好,十六”,顾明月无奈,“你这命给我五年就成了,到你二十的时候,你的命就是你自己的,行不行?”

再重的厚恩,五年也报完了吧。

欧阳端垂眼,她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刷过他的心头,清澈到底的眼中全是他的影子,对他的关心也是那般清澈…

欧阳端内心不由苦笑,我那么说,只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地跟在你身边,不过二十就走也好,那时你肯定找到了另一个能陪你一辈子的男人。

“你们俩个蹲在这县衙门口做什么”,顾攀远远看见自家闺女那不优雅的蹲姿,太阳穴就忍不住突了突,“回家去,让大夫给你们都把把脉。”

主院屋里,大夫闭眼诊脉,片刻后收回手,一边示意另一位病人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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