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灵验吗?你他妈也太损了,要是把房子给涨塌了,人淹死了,你我岂能逃脱了干系吗?你是不是又想进去吃牢饭了啊你?都嘱咐你多少次了,凡事动动脑子,不要轻举妄动,唉!你他妈就是死活不听,哼,真拿你没办法呀?唉!……”在管辖董家园子的百花洲社区里面的拆迁办办公室里,拆迁办副总指挥长富墅地产总经理鲁翰林,正在劈头盖脸地训斥前来汇报执拆工作进展的保安队长胡八,听说胡八笼络了些小混混对初家实施了夜半水攻,不免大为光火,怒不可遏。
“鲁……鲁总!您不是说只要不弄出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啥阴招都能使上,有啥事您给撑着吗?咋……?……”胡八满腹委屈,哭丧着脸,低声下气地咕哝道。
这胡八本以为这次行动搞得天衣无缝,能够彻底降服顽固不化的初家,他之所以第一时间一大清早就跑来给主子鲁翰林报喜邀功请赏,实际上就是指望着鲁总一高兴,能够给他几个钱,好出去和他的狐朋狗友们逍遥快活去的,没想到,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提钱的事还没有好意思开口,反倒挨了鲁翰林的一顿臭骂。
“……你确保老初家没有出人命?……”看着胡八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鲁翰林不免动力恻隐之心,心里想,也是,不下猛药治不了绝症,再说了,这胡八也还算是对自己忠心耿耿言听计从,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于是,鲁翰林从转动的老板椅里欠了欠身子,语气也从高八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和颜悦色的平缓地问道。
颇擅长于察言观色的老地痞胡八,看见主子似乎“回心转意”了,精神劲立即提了起来,他赶紧趋步上前,紧挨着鲁翰林的臂侧,神秘兮兮地耳语道:“咱们当时只冲了米把高的水就打住了,这个绝对是在安全边际之内,我保定他家老老少少都毫发无损,不过,打人没有吓人强啊!……水一上来,我就听见里面初达子爷俩吓得屁滚尿流,杀猪般的大声嚎叫,嘿嘿,常话说三句好话抵不到一嘴巴,这回恐怕这迟大脚要等着拆迁办给她收魂了,好戏还在后头呢,走着瞧吧!呵呵!……”胡八眉飞色舞摇头晃脑,越说越来劲。
可谓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鲁翰林经胡巴这么一叽咕,倒是觉得十分在理,脸上不禁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灵感勿至,突然有了自己的行动方案,他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了,是时候临到自己亲自出马了!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似乎永远是利益纷争里至高无上的攻坚法则。
鲁翰林强抑制住内心深处的喜悦,朝胡八挥挥手,“好了好了,这回干的不错,给你放假三天,好好休息休息一下吧!”鲁翰林想尽快把胡八打发走,自己好好静一静,理一理头绪,毕竟离破土动工的奠基时点日益临近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前压力,正一步步向自己迫来。
“嗯……嗯!……这……这……鲁总!……是那!……”胡八并没有离开,而是尴尬地伫立在鲁翰林身旁,原地不动,嘴里语无伦次地支吾着什么。
哦!原来如此,这帮填不饱的狗!谙熟江湖套路的鲁翰林忽然领会了胡八的意思,咔嚓一下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几沓整整齐齐的钞票,啪的放到老板桌上,“辛苦了!给!这是十万块钱,拿去随便花吧!以后有什么事上心点!……”鲁翰林转过座椅,用手拍了拍胡八的肩膀,假仁假义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道。
就像一只饥饿的癞皮狗看到了一根肉骨头,一见到钱,这胡八的眼睛都绿了,他再也按捺不住了,只见这厮两眼放光,顾不得什么讲究和装什么斯文,哗啦一下,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的体恤衫,大步抢上前去,呼呼啦啦地只几下,就把这几捆大钞如数扒拉进自己的衣衫里,光着膀子,嘴里一个劲称谢道:“谢谢鲁总!谢谢鲁总!有事您尽管吩咐就行!谢谢……谢谢!……”
有钱能使鬼推磨,难怪就连孔圣人也在他的《论语》中云:惠则足以使人,钱有时候,还真是个好东西啊!
初慷达一家子,半夜三更经历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水患扰袭,家里面早已乱作一团,被褥,家私,电器等等,经过大水的浸泡已无法使用,只得统统搬到屋外晾晒。
这
座在风雨飘摇的“孤岛”中摇摇欲坠的破屋,早已是满目疮痍,一片狼藉了。
这场人为的灾祸对老初家的震撼与打击的确不小,几近致命。
在儿媳英子的极力主张和主持下,老初家全体成员,蹲在门前破鸡棚下面,接二连三地召开了好几次家庭会议。
几经磋商,好不容易达成了一致共识:无条件地按既定的原协议同意拆迁。
那么,从初家人这个艰难的决定,不难看出,所谓的社会法则,在强权和暴力面前,势单力孤的羸弱力量终将不堪一击。
翌日下午,令初家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在初家人还没有来得及去拆迁办签署拆协议之时,曾经视初家为眼中刺肉中钉的拆迁办副总指挥鲁翰林,带着属下的跟班走卒,伴同电视台的一行人,分成数辆车马,浩浩荡荡地前来慰问来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准没有安什么好心!惊诧之余,初家人不得不暗地里提醒自己,随时随地提防着点。
“听说你们老初家出了点事,家里面被水淹了,我仅代表拆迁办和富墅地产,前来探望你们,这点钱是小意思,算作是我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