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叔所说,出门在外,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
杜若读的是师范,学校里有不少支教过的师兄师姐,学校的老师和师兄师姐们都很愿意为这位同校提供帮助,也提过不少有用的建议,其中就有如何保管自己的财物。
财不露白是最重要的一点,尤其是随身物品不要太过显眼,容易被人偷盗,更甚的还容易被抢劫。
杜若自己的行李箱还算不错,她是女孩子,用的还是漂亮的粉紫色,但为了此次的支教之行,硬是厚着脸皮找同室讨了一个用了许多年的破旧箱子。
秦朗就带了一个随身的箱子,其他的东西用大纸箱打了包又用蛇皮袋装着,看起来比杜若还寒酸,苏丽的箱子则是上满了锁。
只有黛文婷也不知是太讲究还是太信任身边的江昭辉,无论是穿的衣服、还是带的行李箱都是非常精致的那种,尤其几个行李箱还是簇新的,一看就是为了这次支教新买的大箱子。
这样的新箱子哪怕没装东西看起来也挺值钱,更别说沉甸甸的满载着东西了。
被人拿走了箱子,一直在照顾黛文婷的江昭辉觉得丢脸极了,跳上车就跟车上的乘务人员争论,觉得他们应当负责任。
那售票的大婶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看不懂事的孩子,淡淡地说:“你这娃娃,自己的东西没保管好,怎么还怪别人呢?你看别人,下车拿行李的时候都出去看着,你自己不知道出去看啊?”
“你这车超载成这样,倒是能下去啊!”
江昭辉怒喝:“在你车上丢的东西,你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你耽误后面的人赶路了。”
大婶吆喝了一声,副驾驶上站起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伸手使劲把江昭辉往车下一推。
王大来看江昭辉往后摔下去了,吓得也顾不上再交涉,连忙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跟着下车看他的情况。
“东西都拿全了吧?没拿全也不管我们的事,别回头又让我们送来。”
膀大腰圆地汉子下车关起行李舱,冷哼了声。
“还要我们负责,一车上这么多人,行李都我们负责负责的过来吗?”
他跳上车,车门“啪”地一下关上了,那车就这么继续向前驶去,浑然没有之前超载时龟速的样子。
王大来扶起踉跄了好几下才站好的江昭辉,再三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一抬起头,发现几个来支教的老师都齐齐看着他。
“这,这种情况以前没有发生过……”
他大概也觉得事情变成这样很棘手,讷讷地说:“要不,等到了红星村,我去找警察报个案?”
“我们上这趟车的时候车子上还没有那么多人,行李箱被塞在很里面的地方,先下车的人绝没有可能越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箱子拿走黛文婷的东西,只有可能是之前不久下车的人拿走的。”
杜若推测着行窃的人。
“这车子通往大坝子乡,拿走箱子的是这个乡的人。在这附近下的应该都是在红星村附近的,黛文婷的两个箱子这么新,只要有人推着走,应当很显眼。”
“但是找回来的几率很小。”
秦朗说着让人有些泄气的结论。
“做贼心虚,偷了好箱子也不可能天天在外面招摇,只能碰运气。黛文婷,你箱子里都装了什么?有值钱的吗?”
“我值钱的电脑和数码产品都放在江哥那里了,那两个箱子里一个是被单床罩还有大件的东西,一个是洗换衣服还有几双鞋子。”
丢了东西,她也有些六神无主,“主要是,里面还有我贴身的东西……”
杜若和苏丽秒懂,“啊”了一声。
秦朗和江昭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内/衣内/裤这样私密的东西,拿走黛文婷行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会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么一想,几人突然都有些很恶心。
“昨天教育局的领导还说当地民风淳朴、热情好客,感谢我们来为当地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苏丽想起车上坐在她腿上的男人,情绪也有点低落。
“……当地人就是这么欢迎我们的?”
“这是两码事嘛,偷你们东西的是坏人,可你们要教的都是些没成年的娃娃,尕娃们总是单纯善良的!”
王大来怕他们就此打了退堂鼓,连忙给他们打气:“万事开头难,我们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气馁,咱们得打起精神来,先到地方再说。”
“小事?她东西都丢了,怎么支教?就穿这一套衣衫一双鞋吗?”
江昭辉冷笑,“现在是八月份还好,等九十月份天凉了怎么办?她连被套床单都没有,睡地上?”
“先用我们的吧。”
杜若看了眼腕表,导航上不到两百公里的路,他们居然这么慢慢跑,跑了快六个小时。
“已经两点了,王大叔说得对,在路边这么干着急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得先到学校,再考虑接下来怎么办。报警也好、重新去买也好,都得先到有人烟的地方。”
“两点了?”
秦朗揉了揉自己的胃。
“我们得先找地方吃饭吧?”
难怪肚子饿得直冒酸水,八点集合,他们早上七点多就吃了饭,从县里一路颠簸到现在滴水未进,能不冒酸水吗?
黛文婷虽然也为自己的行李担心,但正如杜若所说,总不能一群人在原地等着别人把箱子送回来,便也同意了先报道的决定。
只是他们都以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