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直白的说出她与莫留香的关系,这让夏开河很是尴尬,那张老脸僵了僵,长了皱纹的面皮上扯开一抹生硬的笑容。
“苏大小姐,你这是……非要跟着去一趟不可了?”
苏清瑶拍了拍衣服,路过夏开河身边时,霸气地斜睇了他一眼,冷冷笑道:“那当然!夏大人,我们走吧!”
夏开河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好看,他转头,盯着苏清瑶离开的背影,面露出几分狠光。
华逸然默然站在一边,等夏开河也离开了,他才缓步走出了银羽斋。
当莫留香被抓的消息传回古府,莫留香与苏清瑶三人也被带到了提督府。由于苏清瑶是官家之女,所以华逸然会让人给她搬一把椅子,让她坐着‘受审’。
古府内,古沐尘刚从床上爬起来,很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却不想,莫留香被抓的消息传回耳边,惊得他摔碎了手里的茶碗。
“你说什么?”
古沐尘掐住为砚的肩膀,用力晃了两下。
为砚被他晃得头晕,指了指肩膀上的大手,重重咳了两声,“大少爷,您……您能不能先把手松开?”
肩膀剧痛啊,估计是被掐青了。可人又不是他抓走的,大少爷怎么来折磨他了?
为砚喘了几下,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小声说:“小的刚得到消息,莫姑娘和姬掌柜在银羽斋被人抓走了,大少爷,您要不要快去提督府看看?听说那个什么夏大人也在,不过这个夏大人是哪个夏大人,小的就不清楚了。”
当朝为官姓夏之人不在少数,他对朝廷大官没什么了解,自然不知道那个姓夏的全名是什么。
古沐尘脸色一沉,快步往外走。
为砚赶紧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平常为砚的话很多,可如今古沐尘正生气着,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半句话也不敢说了。
一盏茶后,古沐尘用最快的速度到了九门提督府,一到府前,就看见门口聚集了许多百姓,这些百姓多是来凑热闹的,他从中抓了一个,询问了情况,才知莫留香是以刑场脱逃的罪臣之女为名被押过来的。
罪臣之女?
古沐尘紧紧皱起眉。
仔细想想,也就只有五年前莫大人府上一家被称作是罪臣,而如今莫留香也姓莫,这么说,莫留香是那位莫大人的遗孤?
古沐尘愣了一阵儿,心里正想着,里面便传出了华逸然的声音。
“根据夏大人所说,你的身份乃是莫府嫡女,莫府早在五年前便被判了株连之罪,这些年你潜逃在外,是否是由姬明歌庇护着,才得以侥幸偷生?”
莫留香跪在地上,身板挺得笔直,冷淡出声:“不是。”
夏开河眯了眯眼睛,狞笑着说:“莫留香,若不是姬明歌救了你,你怎能从法场上逃脱?”
莫留香缓缓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夏开河。
夏开河被她这一眼看得打了个寒颤,随后,便听她慢条斯理地道:“那是因为我命不该绝。”
“嗤!”夏开河鄙夷地移开眼睛,“莫府受株连的圣旨可是圣上亲自决断的!莫留香,你有几条命敢质疑圣上的决定?”
莫留香缓缓弯起唇,“夏大人,我没有质疑皇上的意思,只不过……苟且偷生这几年,我找到了一些证据,这些证据可以证明莫府上下蒙冤受辱,当年那事与莫府无关!如果夏大人认定我莫留香该死,那便请夏大人向皇上禀明,等他看过证据后再对我的生死做出论断!”
“大胆!”
夏开河拍了下身边的木桌,可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习武之人,所以不会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恐吓到,倒是夏开河自己把手心给拍红了,他合拢手心,忍着疼痛继续说道:“莫留香,你这根本就是诡辩之言!本官知道你惜命,你若想活着,就交代出这些年究竟是谁在暗中助你,说不准本官一高兴,就会求皇上放你一马。”
莫留香勾唇冷笑,“夏大人,你只是左都御史,按理说和苏舟宁大人是平级之臣,我的事情理应归九门提督与大理寺监管,与你有何干系?”
夏开河目光闪烁,疾言厉色,“莫留香,是本官发现了你的下落,自然可以在这提督府中与华大人一同训话!你莫要狡辩,只消说出是谁助了你,华大人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在官职阶级上,华逸然只比夏开河低了半级,但就算是半级那也是低,所以他不能理直气壮的跟夏开河‘讲道理’,可他不是个会吃亏的人,所以他道:“夏大人,莫姑娘说的对,她的事情理应由下官和大理寺卿刘大人一同审理,所以即便是您发现了莫姑娘的下落,禀报到皇上那里也只能记您一功,希望您还是坐在这里听着便好,待下官审理过后,还要将莫姑娘转交给大理寺。”
夏开河面色一红,瞪了华逸然一眼,意思是在说华逸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一个台阶下,还让他更没脸面了,这笔账,他迟早会跟华逸然算!
但华逸然依旧是那副严峻又正直的模样,更是没将夏开河的眼神放在心上。
他看着莫留香,忽然紧皱眉心,抬起眼,便见古沐尘站在门口人群的最中央。
古大少?
他倒是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苏清瑶正坐在椅子上把玩着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撇过头,她也瞧见了古沐尘就站在外面,唇角不由得一勾,身子一歪,气势变得更加懒散了。
“莫姑娘,你说的证据在何处?且叫人呈上来,本官核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