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留香讶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料到华逸然会管这件事情,谁帮她就等同于惹了麻烦上身,难道华逸然不怕麻烦吗?
还是说,华逸然帮她另有原因?
夏开河脸色一变,怒道:“华大人,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莫留香是罪臣之女,莫府的罪名早已定下,你这样做,只会惹怒皇上!”
华逸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夏大人,我念在莫姑娘也算是一孤苦的女儿家,她若寻到了证据,期间过程肯定很不容易。再者当年莫大人也帮过我,如今我用头上这顶朱纱帽来偿还莫大人的恩情,也算是值当了。”
更何况,是他惹怒皇上,又不是夏开河,夏开河生气什么?他们在官场上一直是没有交集的,所以华逸然并不会认为夏开河生气是因害怕自己被皇上责罚。
夏开河一噎,被华逸然这么一说,他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莫留香从衣袖的暗袋里掏出一个不大的卷筒,卷筒里面有几张牛皮纸,那几张牛皮纸上的字密密麻麻,离得远便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莫留香拿出来后,夏开河坐直了身子,往前抻了抻脖子,但他什么都没看清,那东西就被侍卫双手交到了华逸然眼前。
几张纸摊在桌上,华逸然双臂一环胸,缓缓向后靠着椅子,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夏开河一眼,夏开河后背开始冒凉风,也一个劲儿的擦冷汗。
该不会……那纸上的内容跟他有关吧?
他看华逸然的表情怎么就,怎么就这么不正常呢?
夏开河强自镇定,咳了两声,对侍卫招手,“把证据拿过来,给本官看看。”
华逸然反而收起了那几张牛皮纸,直接揣进了自己怀中,随后对夏开河道:“夏大人,这是提督府的事情,您只是文官,便莫要管这么多了。”
夏开河脸色的表情更加难看了,他甩了下衣袖,指着莫留香道:“华大人,那这个女人该让人押入天牢了吧?”
“不急。”
华逸然眉心舒展,“之前我与莫姑娘见过几面,这算是有几分交情,所以我知道莫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待我禀明皇上,再由皇上来定夺,便是再好不过了。”
夏开河气得脸色铁青,转过头,咬着牙说:“那姬掌柜呢?姬掌柜私藏朝廷罪犯已是事实,华大人不会连他都想包庇吧?”
华逸然目光微冷,“夏大人,下官并没看出此事与姬掌柜有什么关系,兴许姬掌柜之前并不知道莫姑娘的身份,正如下官不知莫姑娘的身份一样。而且银羽斋是经营布衣之地,如果今日莫姑娘是去银羽斋买衣裳的,那也不能算是姬掌柜私藏罪犯吧?”
夏开河重重一哼,这个华逸然,说来说去还是在为姬明歌开脱!
可恶,难道这两个人他一个也动不得了吗?
夏开河大为愤怒,看向华逸然的目光里充满了怒气,那模样当真是极为可怖!
华逸然低下头,慢悠悠地掸了掸衣角,“其实问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我这里不比大理寺,不能对莫姑娘动刑,所以还想看戏的可以走了。”
嘎吱一声,夏开河掰断了椅子的手把,额头青筋毕露。
“华逸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逸然微微一笑,道:“夏大人,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您今日若还有其他事情,便可以先离开了。”
夏开河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华大人,你下的是逐客令?”
“如果夏大人非要这样认为的话也可以,我只是想告诉夏大人一声,如今不管莫姑娘是不是罪臣之身,我们都要将此事交由皇上来决断,您要是想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逼问什么,那么就有损您身上穿得这身官服了!”
夏开河警惕地看着他,小心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华逸然扬眉,“夏大人指得是莫姑娘递交上来的那份证据?哦,那里面的内容确实值得思量,下官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夏大人若走,下官便不送了。”
华逸然连着两次赶夏开河离开,夏开河站起身,觉得十分抹不开面子,便想在之前让一个人不好过,他的目光落在姬明歌身上,想拿他开刀。
“姬明歌,本官知道你与莫留香交情匪浅,甚至敢助她逃跑,如今你和她都被本官抓了个正着,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想说的话多了。”姬明歌笑悠悠地看着他,“就是不知道夏大人想不想听啊。”
“你肯承认,你就是莫留香的同党了?”
姬明歌撇了下嘴角,“什么叫同党?说得怪难听的!小香香犯了什么错,不知道华大人为何要对她如此咄咄相逼?您看看华大人,这才是为民好官之典范!您要么恼羞成怒,要么反咬一口,啧啧啧,该不会您真想对我们私底下用刑吧?”
“放肆!”
夏开河来到姬明歌面前,抬手就要打下去,却有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腕。
如果这是在江湖,在这一刻,夏开河这只手就已经没了。可惜啊,偏偏这里是庙堂,容不得她用江湖上的那一套来解决问题。
“夏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未经本大小姐的允许,就想打我的人么?”
女人的声音很沉,还带着几分冷意,她的目光似冰,令夏开河从头到脚察觉到无尽的寒意。
“什……什么意思?”
苏清瑶放开他的手,夏开河却是被震的向后颠了两步,而后听她回:“姬明歌是我的掌柜,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