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猴子看到钟山走了过来,兴奋地吱吱继续叫着。
钟山走到棺材不远处,猴子用爪子指着脚下的棺材,示意给钟山。钟山看看猴子此时已没了恶意,小心翼翼走到跟前。猴子跳下棺材,在一旁眨巴着眼睛看着钟山。
朱砂自古为道家克鬼辟邪的上好东西,刚才这猴子中了自己抹了朱砂的匕首,却只是淌血,并无别的变化,说明这猴子只是个变异的东西,况且此时又对自己放弃了攻击,所以暂且不要理睬,索性认真看起棺材来。
进来这么久,此时方能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面前这具棺材。
棺材整体呈铁黑色,手电照上去,微有金属光泽。钟山拿匕首在上面轻磕,发出闷闷地“噹”地声响。心下确定这是铁棺无疑。四周被锁链牵着,棺材底下倒是有点离开地面,悬空,并不明显。
这里面的人定不寻常!钟山知道,自古以来,不论帝王将相还是寻常百姓,都是用木质棺材,达官贵人用上好的梓木,金丝楠木等做棺椁,寻常百姓也是用红木,杨木,再差的用柳木,凡是用棺材,都是木头,这也是为什么“棺材”二字都是木字旁的缘故。而用金属做棺,十之有九离不开道家里指的隔阴阳。也就是说,这棺材里定是邪乎玩意儿。
再往下看,果然应了钟山了猜测。
棺材上刻满了古怪的花纹。那花纹被灯光一照,似在流动。棺材板和棺体的缝隙间,用红红的朱砂粉抹塞得严严实实。既然用朱砂,镇邪辟灵无疑。
再转到棺材前面,前面摆放着三盏铁灯架,高一尺左右,各为独脚,上托铁碗,碗里居然还有灯芯和油。钟山掏出洋火,试着把三盏灯点燃,居然很顺利地着了,屋里顿时亮了起来,但是火苗如豆,并不大,发着暗暗的黄色灯光,倒把整个墓室映的似鬼影幢幢。
钟山围着棺材转了几圈。他明白这棺材既然不同寻常,就应该有不寻常的东西,可是找了一会,除了那流光花纹,再无其他奇怪的地方。此时的钟山有些恐惧,更是好奇。
到底要不要打开?钟山开始纠结。不打开,这可是祖父的墓室,而且出现这么一具奇怪的棺材,还有这只奇怪的猴子,或许祖父是想留下什么,和灵魂当铺有关?听得父亲去世之前,爷爷曾经也和他说过祖训,明白祖父也是做这的。
他内心此时甚至期盼着再出现和祖父墓碑和石门上的那神秘花纹,让自己摸几下,然后轻易打开这铁棺材,然后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既然再无别的发现,钟山赶紧把手电筒关掉,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在这里面待多久,所以电一定得省着用,不然一会没电了,再冒出个什么东西,自己非死在这里面不可。然后掏出匕首,在棺材缝里划了划,那朱砂粉末扑啦啦掉了一些,但是那朱砂封得很是严实,匕首只能把最表层的朱砂划掉,根本不可能把整个棺材缝划开。
一阵折腾好,仍是未果。那猴子看到钟山用匕首划那朱砂,似要撬开棺材,跳到棺材上吱吱乱叫。
钟山刚开始见它没了攻击,也便不理会,此时却认真看起猴子来。不看不要紧,他的目光此时盯向了猴子胸前。
猴子本已没毛,钟山刚才在昏暗中看不清猴子身上,此时却看到它胸前分明画着一副图,而这图,和墓碑、石门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已出现了三次,倒像是个开锁密码,难不成这棺材要想开启,要我摸那猴子胸口?这怎么可能?钟山不免苦笑。
那猴子似是猜透他心思一般,蹲在一旁吱吱直叫,像极了笑声。
“你这东西,难不成你笑话我不成?”钟山冲着猴子骂道。
那猴子跳到棺材前面的那三盏灯前,仿人的姿势,两只前爪做作揖状,拜了三拜,然后看着钟山。
莫非让我学它的样子?自古以来都是猴学人,哪有人学猴子,此时却我要学它?也不会,它本来就是学的人的样子嘛。钟山边想,也走过去。猴子跳开,钟山在刚才猴子的位置也是拜了三拜,抬头看着棺材,期待着棺材能打开,可是依旧什么动静也没有,不禁怒目对着猴子,“你耍我?”
钟山正要起身,忽然他看到棺材前面隐隐约约有个特殊的符号。原来这符号很是奇妙,必须人在前面跪拜,然后就着那三盏灯光,磕头再起身的那瞬间才可以看到,角度掌握很是巧妙,不然任你如何观察,也绝对发现不了。钟山心下暗喜,不免对着棺材的设计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时他倒不敢动了,身体前倾,要拜不拜的姿势,然后仰着头。这姿势很拿拿捏,别提有多别扭,但钟山还是认真仔细地观察起那符号。
符号呈正圆状。里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符号,这符号和先前并不一样。钟山仔细辨认,居然仍然不认得其中的字。不免有些失落。
既是铁棺材,此时却是完好的,不见一点生锈迹象。况且自己进来这么久,虽然墓室内空气不是很好,但呼吸起来倒没有受阻,灯也亮着,说明墓室里氧气还算充足,这铁没原因不氧化生锈,尤其可见这棺材时间应该不是特别久。但是那上面的符号,对于钟山这也学了一些符箓的人,却一个都不认识,失落和疑惑是再所难免。
钟山把手在那符号上面继续摩挲。他知道前面两次都是这方法,屡试不爽,何不再试一次。果然如起所料,铁棺里发出“咯咯咯咯”似是轮盘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