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谁是这个世间最了解倾恒的人,萧璟斓当数第一位。
这孩子稳重沉稳,遇事冷静,不慌不乱,是难得的一个可造之材。
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气急攻心,甚至呕血?
东宫的事情他已经查清楚,太子对这孩子避而不见不是第一次,他又怎么会想不开?
“等服下药,明早就会有结果。”
宴子苏的话一出,不用等到明天早上,萧璟斓就有了几分猜测。唇边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嗤道:“真是难为她了!”
宴子苏摇了摇头,道:“自己的孩子谁不心疼?结果还没有出来,谁又能知道?”
咔嚓……
萧璟斓拇指上那枚血玉扳指顷刻间出现裂痕,那妖艳的容颜全是嘲讽的笑意,明明是失望到极点,痛到极点,他却无一丝悲意。
只听萧璟斓道:“他何时会醒?”
宴子苏一惊,很明白自己失言,然而,萧璟斓没有责备,他却只能当什么事没有发生一般:“用了药,差不多两三个时辰就会醒。”
萧璟斓瞟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想来大概要辰时才能醒了。这时,萧璟斓眉头皱了皱,脸色突然白了几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
宴子苏一惊,上前道:“阿斓?”这几日,阿斓的身子是断不能熬夜的,若是过了丑时还未入眠,身体内的蛊虫便会苏醒,痛不欲生。
萧璟斓指了指一旁的软榻,宴子苏立马扶着他走了过去:“阿斓,你回寝殿休息,这里我会照料。”
“无须!”盘膝而坐,不过须臾,就封闭了五官,进入了睡眠状态。
“唉!”宴子苏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长叹一声,这男人自己身在局中,尚且不知如何面对,却要管这个孩子的闲事。
第二日,长孙殿下到璟王府养病的事情,璟王府的人全部都知道了。
洛漱妤正坐在妆台前梳头,因为长得美,她对着镜子,一照就能待个大半个时辰。
“小姐,你听说了吗?王爷接殊一边给洛漱妤梳头,一边给洛漱妤汇报刚刚打听到的消息。
洛漱妤眸光闪了闪,骤然升起几分不悦:“为何?”他为什么总是要关心外人?尹穆清一个,现在连尹曦月的孩子也好管了?偏偏这几天他连看都不来看她,
“听说长孙殿下病了,皇上下的旨意,说璟王府适合着,似乎有些激动:“王爷似乎很喜欢孩子,小姐,以后你嫁给王爷后,怀了王爷的子嗣后,王爷一定会更加宠爱你的。”
洛漱妤本来还有几分不悦,但是一听文殊这么说,眸中立马闪过几分亮光。
玉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腹部。
他的孩子么?
若是真的有了孩子,她何须像现在这般患得患失,心中不安?
“小姐,现在可是大好的机会呢,王府连个女眷都没有,如何照顾长孙殿下?小姐若是自动请缨,相信王爷一定会高看你的。”
“胡说!”洛漱妤听了文殊的话,脸上徒然升起几分戾气:“本小姐贵为相府千金,如何做那下等人做的事情?”
照顾孩子?只有卑贱的婢子才会做那样的事情。
文殊深知洛漱妤的性子,如今被洛漱妤一阵呵斥,心中一惊,立马跪地:“小姐息怒,奴婢失言!”
虽然嘴上这么说,文殊心里还是觉得,去照顾长孙殿下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小姐向来心高气傲,绝对不会拉下那个面子,去做伺候人的事情。
当年,夫人病了,小姐虽然经常去探望,可是连侍药都未曾。
如今,要她去伺候一个孩子,那是肯定是难于上天。
……
用了药后,倾恒幽幽的醒了过来,胸口还是闷的难受,呼吸都觉得不畅快。
盯着罗帐看了几眼,却发现这并非他的寝宫。
这是哪里?
倾寻正想起床看看究竟是哪里,突然听见一阵脚步之声。
进屋的,是两个人。
“长孙殿下应该就是这个时段醒来,昨晚用的药,能将体内的毒素逼至合谷穴,我现在用银针看看,若是真的是毒,那么银针便会变黑。”
从脉象来看,确实是气急攻心导致的昏迷不醒,但是脉象之中还是有中毒之兆,只是太弱,把不出来罢了。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倾恒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他竟然在十七爷爷府上?
晏子苏拿出一根银针,轻轻抬起倾恒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从合谷穴扎了进去。
一阵刺痛传来,倾恒不过是皱了皱眉,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宴子苏拿出银针对光一看,不过须臾,银针尽数变的紫黑。
“你猜的不假,确实是中毒。”宴子苏拿出一张白色的帕子,擦了擦银针,皱眉道:“这毒很霸道,能杀人于无形,年到六七旬的老者服了这种药,在半个时辰之内就会出现长孙殿下同样的症状,只是,再也醒不过来罢了。索性长孙殿下年纪小,还能撑得下去。”
萧璟斓顿时大怒:“放肆!”六七旬的老者?那么,这药是准备给谁的,可想而知!
皇宫出现这种东西是大忌。
“去查!”萧璟斓立即出声:“掘地三尺,也要将这脏东西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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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恒听了不该听的,会怎么做呢?谁来安慰一下小恒幼小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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