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吴队长,这块布你就将就用用吧,擦衣服要紧,你放心吧,善良的我,是绝对不会多收你银子的,只要吐血价三百两就好啦!哎哎,你怎么还颤起来了?不会是激动的吧?还是队长你银子没带够?”
参果果表现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话里话外都暗示着:我把布让给你,你走了狗屎运赚大发了,在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还不快把钱袋子交出来。
蜈蚣精气得翻了一个大白眼。平时他也是一个挺有伶俐劲的妖,不然也不会成为游赦的左膀右臂,混到今天的位子上来,倒如今却是被参果果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提着手中被强塞进来的破布,瘦巴巴的身子如风中落叶般抖啊抖的。
“嘿,小沅,你瞧吴队长激动的。看样子,他八成是觉得三百两这个价钱不合理呢。”参果果指着吴少棘,和白沅笑嘻嘻地议论着。
吴少棘心头暴怒:三百两岂止是不合理,是非常不合理好吗?先是泼了我一身南瓜粥,紧接着又把块烂布、破布、臭布砸在我怀里,最后还胆大包天地想要讹诈我,哪只妖能高兴的起来?呸,还说我激动,我这是被气得好吗!
“啊,吴队长一定是因为差别对待他而伤心了。”参果果摇头叹气了一阵,接着一拍手,醍醐灌顶般说道:“也是,区区三百两,这种价位怎么能衬托出吴队长的身份呢?”
“吴队长,你不要因为感到难为情就把布还给我,要不这样好了,我收你九百两银子吧。”参果果朝着吴少棘伸出手,特真诚地眨眨眼说道。
吴少棘直接把破布揉成一团,搓得皱巴巴的,像有深仇大恨般将它掷在地上,用脚恶狠狠地碾了又碾,这才咬着牙说:“不劳医师费心了,鄙人的衣服,鄙人自会处理的,哼。”
吴少棘说完就走,临走时还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他咬着牙帮子,一气冲出侧殿三百米,脑子里却还回荡着参果果欢快的嗓音——
“欸,吴队长,你的布忘记带走了,还有九百两银子你今日没钱没关系,但下次记着还我哦,加上利息一共一千两的啊~~~”
吴少棘停了下来,他闭上眼又睁开,鼻子里喷出两道白色的气,攥着拳头,咆哮了一声,操起三件两股叉,对着面前粗壮的大树根就是好一顿的发泄。直到累瘫了躺倒在地时,他这才想起自己找人参精的缘由。
不行,还得再去一趟。
吴少棘朝树根啐了一口唾沫,拍了拍衣服,颇为懊恼地爬了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吴少棘便换了身干净衣裳,再次闪亮登场了。他憋着一股冲冲怒气,吊着一双细长阴毒的眼,右手叉着腰,他对着参果果怪腔怪调地说:“小医师,刚刚忘记说了,我们大王命你即刻出发到主殿诊治。你..快点收拾收拾,耽搁了,可是会要你小命的,哼。”
这厮好无理,竟然又来扰人清静。白沅飞了一个眼刀过去,觉得糕点没有之前尝起来那么美味了。
参果果将手里掂着的描金檀木盒交给白沅,站起来,冲着吴少棘神秘的一笑,直截了当地说道:“倒也不用准备什么了,吴队长,我们直接走吧,你带路。”
参多多和黑鸦儿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们可一点点也不想过去,见见那脾气古怪的游赦,纷纷表示他俩要好好活动下筋骨,修养下身心,放松下心情,享受岁月的悠然,内心的恬静。
参果果哭笑不得,倒也没强求他们一定要跟着去,爱搞事的两个小家伙待在这里不过去,她心里多少也放心点,就又嘱咐了几句话之后,尾随着气哼哼的吴少棘,与白沅一道,有说有笑地前往游赦所在的寝殿。
啧啧,这蛇大王真是会享受,即使是住在地底下,寝殿里的陈设也极为考究,比起外面的那些也是毫不逊色,可谓风光无限哪。
参果果一路双眼放光,对镶嵌在墙壁上硕大的夜明珠深感兴趣,悄摸摸地咽了一下口水,她缓缓地移开了眼睛,文雅地抿唇微笑——毕竟还要保留几分作为一名翠岚山神药师的面子嘛。
吴少棘越走越不耐烦,他吊着嗓子,不时回头催促参果果和白沅走快点,心里很是不屑,真是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妖怪,什么世面都没瞧场
参果果撩了下头发,惊叹道:“哎,白沅,这种不值几个钱的石头挺好看的啊,回头我们也在洞府里摆上几个。”
白沅点点头:“这种低廉的石头,也就看着贵重些,不过,果果你要是喜欢,我到时找些更漂亮的,给你摆上。”
“......”
走在前面的吴少棘闻言踉跄了一下,被一块石头绊倒了,他痛苦地抱住了脚。
糟心,这年头遇到的妖怪越来越无耻了。
“啧啧,看来小沅真被你说中了,这石头不值几个钱,摆在那里还容易绊倒。你也别找了,我不要了。”参果果撇了撇嘴。
吴少棘对此表示很无语,他臭着一张脸,压抑着心中的憋屈,一瘸一拐地走着,心里暗暗叫苦:平时也没觉得大王的寝殿离得这么远啊。
“大王,属下已将医师带过来了。”吴少棘走上前,弓着腰行了个礼,站到了一边,露出了身后的参果果和白沅。
游赦裸着肩膀,盘腿坐在矮榻上,皮肤是终年不见天日的白,像放在地窖里无人问津的土豆,在遭遇潮湿的水汽后偶然萌发的芽白。他的腰腹间缠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白纱,斑斑点点的血迹从白纱中“狰狞”地钻了出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