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韵水,阳光熠然金灿,映得一池湖色浩淼生烟。少女轻盈的落在船板处,惊起一阵不小的哄动。
荆少棠一身淡青色的长衫,锦带轻缠,玉牒浅缀,落在少女的身边。公子眸间光芒闪过,探不明白。他的丫头想要的抚琴之人。是个男子,长得柔媚的男子。
男子一身雪锻,墨发随意垂于腰际,鬓前几缕随风吹起,冷漠的绝美的俊颜渗着几许阴柔,蜷首低垂,修长的睫毛跳跃着,泛着沁色的光。男子眸间冷漠阴郁,带着萧彻的苍凉。
船上顿时一片拔剑之声,一群捕差装扮的男人已经围了过来,剑指突然闯入船上的不速之客。
阿荨不慌不忙,淡笑盈盈。
男子的手随意的搭在琴弦上,修长无暇,白皙剔透,胜过女子。少女在心底不由得喟叹起来,好美。
这种蛊惑的美与三哥不相上下,但是三哥身上散发的是男子狂气,傲气,潇彻,还有让女人为之倾倒的大气潇洒。不过这个男子也阴柔得太像女人了,若不是看到男子微敞的衣衫露出白皙平坦的胸,她一定会认为这是个女人。
“呃?公子长得真是倾城也。”阿荨眸子笑意盈盈,勾起男子光滑的下巴,一脸的玩味轻佻。有种淡淡的冷香绕入鼻尖,像梅,像雪。像雪中的梅香。
荆少棠差点儿没有站稳,什么东西不好学,偏偏学他调戏女人。不能不说,这丫头的学习能力是相当的强!
“你们何人,为何擅闯本府船埠?”威风凛然的声音,带着狗势的凛人。
站在府差旁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一身深蓝锦袍的男人,犀利如狼的眼眸轻轻地眸起,很狗眼看人低。脸颊尖细瘦长,很尖嘴猴腮。
“这个人,我想要。”指着一脸荒漠的白衣男子,她!不是想,是直接就要,她就是这么狂得无所顾及。
荆少棠气得脸都青了,她想要什么他都不阻止,就是不能在他面前说要一个男人。天啊,这丫头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荨伸出袖中的条长绫缠在了男子的腰上,长绫地另一端飞起绕上湖边的柳树,女子双手穿过白衣男子的腰际,足下一顿,便朝着岸上飞去。
飞舞墨发被湖风吹起,妖娆漫漫,身后少年淡淡的气息滑过脸颊,白衣男子眸子里明显闪过一丝厌恶,抿着唇,眸是深不见底的阴郁。
船上的人明显乱成一团,他们没想到大白天的,竟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抢人。
左邵脸色及黑,那个白衣小倌是北侯柳慎指明要的。左邵细眸阴狠毕现,怒指还站在船板处的荆少棠,“把他给本府抓起来!”
利器破空,荆少棠点足跃起,手中一根根细针急速飞出,招招致命。他明显把对丫头的莫名的怒气转移到了这些无辜人的身上。
青衣飞起,风撩得那袭长袍衣裾卷飞回旋。滚边踞纹长袍上,耀出一袭夺目光泽。公子平稳落于岸边,上前拉起阿荨的手道:“你惹大麻烦了,把他扔了!我们正正经经做贼,不越行当抢劫的,知道吗?”
“不抢,只是跟他们换!三哥,七绝小宝把柳如雪和那丫环带来了,我们就她们换他不就好了?不会惹麻烦啊,而且两个换一个,左邵占了很大的便宜啊。”
“哼……”身边白衣男子轻哼,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淡漠至极,事不关已。
铃铛声渐近,黑色的毛驴跑了过来,一哼鼻子,身子一抖,刚背上的两个女人甩了下来。
“啊。”被摔在地上的物品一声尖叫。
阿荨将抢来的男子往驴背上一丢,说道:“七绝小宝,飞絮阁。”
“诺……”那驴点头。
驴背上的男子,脸色一愕,他似乎听到驴说话了?驴真的说话了?愕得也忘了挣扎,由得身下这头驴带着自己在帝都街道狂奔。
荆少棠抱起阿荨,一阵刺骨的冰冷贴身擦过,公子匆匆躲过足以穿过血肉的箭矢,吼道:“你是不是脑子跟你那驴一样。”
三哥生气了?阿荨伸出柔荑,指腹轻轻地在公子脸颊上滑过,惊起公子心中阵阵涟漪,“三哥,你别生气嘛。”
公子垂眸望定女子的眼睛,幽凉的目色在他轻轻一拧眉时更显深邃暗沉。“以后不准这样了。”
他能怎么说?她想要全天下都不过分,就是不能跟他说要男人!这种异样的酸楚,让他感觉空气从肺里生生抽干。
“嗯。”以后再说。
荆少棠眼瞳暗如墨玉,鬼才信!
有掠风声从头顶响起,那一身滑稽的彦歆正好赶过来,回头之际,看到公子怀里的丫头,目光阴狠,咬牙切齿:“公子,你们先走!”明天再找这丫头算帐!
荆少棠垂眸看了一眼阿荨,无奈。左邵的船渐渐靠岸,荆少棠将柳如雪与那丫环朝左府的船上丢去,带着怀中的丫头,朝飞絮阁一路飞驰。
而船上府衙的武士还以为公子丢什么暗噐,几只支寒箭射过来,可怜朝近船头的侧妃丫环被射成了马蜂窝,连死都来不得瞑目。
柳如雪更是惊得连哭带叫,身上多处被箭擦伤。落在船板之时,众武士看清楚是个人,一下瞠目结舌。
左邵气极,拾起柳如雪身上插着的一条帛布,书字:“逐用江东王府侧妃,丫环换取琴师。”
左邵尖脸气得扭曲,咬着满口金牙,咔咔作响。“什么狗屁侧妃?少在这里唬弄本府,把这个女人带去锦乐楼,今晚就给爷接客。”
柳如雪脸色一变,声音泼厉:“你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