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格话尽于此,那个丫头已经脸红的低下头来。
堂口的人纷纷相问:“这是什么意思啊,轻烟姑娘为什么也想知道这些?”
蓝格笑了笑,接过话去:“轻烟姑娘斟茶而已,敝小号的少东家推得太过。也太不会怜香惜玉,竟把茶泼了轻烟姑娘一身。”
轻烟姑娘是聚艳楼的头牌,不仅容貌堪艳,亦是琴棋书画皆通的一朵解语花。堂前的男人听了这话,纷纷怜惜摇头:“少东家确实太不怜香惜玉了,轻烟姑娘若是给我斟茶,还担心她累到呢,哪舍得推了?”
女人则纷纷咂舌,“少东家如此坐怀不乱的人,怎么会去调戏什么有夫之妇?人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就是”。
堂前又乱了起来,王大人不得已再拍惊堂木。这个蓝格,什么乱弹琴的调子?
蓝格则怡怡然的,那次的事确实没让他少嘲笑好友。现下想起雨眠当时要拉人又不伸手的抱歉神色,他依然想笑。
若真是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动了调戏之心,他蓝格第一个要去瞻仰那女人的容姿。
“蓝格,现在是在问案。”王大人不满地看向堂下的蓝衣男子。
“大人,格也没阻止问案啊”,蓝格很委屈地上前一步。
“丫头小莲,还不快细细说来。”王大人脸色微愠,不耐烦地说了句。
早知道搞什么对质?现在一个案子被绕到十万八千里,什么时候能问完?
“奴婢”,丫头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奴婢记不清了。”
“刚才还言之凿凿,现在就记不清了?”王大人已经没有了耐心,这亲家是找的什么人啊?这也值得为难,随便编他七个八个地点,胡乱一说,假的也有八分真了。
“那你就是故意扯上我们少东家了?”蓝格逼问。
丫头支支吾吾的,并不答言。众人看了这情形,哪能不明白?
徐家的男人见此倒是恼了,上前就将丫头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这个满嘴胡喷的东西,奶奶的名誉也是让你这么随便玩笑的?”
徐老太也喊着“可怜的儿媳妇啊,死了还要被自己的丫头给败坏名声。”哭喊着也一拐杖一拐杖地打丫头。
“爷,老夫人”,丫头被打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跪趴在地上,“只是那个老厨娘缄口不认帐,奴婢也是想为奶奶报仇啊。”
“那你就这么往奶奶身上抹黑?”徐家男人听了这话,手下的更狠了。
王大人再拍惊堂木,示意班役:“拉开拉开。”
蓝格冷笑一声,“编瞎话也找点靠谱的,你们家那奶奶,就是给雨眠身边的丫头打下手也要看看够不够格。”
“说的是咧,俺去商府送果树。见过一个姑娘,说是少爷身边的大丫头,叫个巢儿。长得比水还柔,比花还好看呢。”
“哎呦,一面就记住人家的名字了?”有个城里人看不惯这土里土气的乡下人,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样子,嘲讽道。
“俺能记住,也是那姑娘的名字就是在树上咧。俺家果园里的大果树上,多的都是鸟筑的巢哩。”
这话一丢下,围着看审案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就连蓝格也忍俊不禁。
班役们不得不再喊威武。
王大人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这丫头说这样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再传……”
“大人,这丫头既然能说这样的谎话,那刚才的话也就不足采信了。”蓝格打断了王大人的话。
“这丫头也只是报仇心切,”王县令继续咧嘴假笑着,“云桑间饭菜吃死了人,这不能也是假话吧?”
“蓝格贤侄这是要袒护你们的厨娘了?”
“草民不敢,”蓝格低头退后。
为今之计,只有像雨眠说的那样,把苏大娘跟云桑间分开。到时候云桑间再去徐家活动,庆德楼那边也必定不会对一个小小的厨娘赶尽杀绝。
虽然会有几天的牢狱之苦,但也可保她性命无虞。
见蓝格低头,王大人道:“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再传证人。”
一刻不到,衙内的仵作,给徐唐氏诊病的大夫,还有云桑间后厨的使女,以及苏言采购药材的周大夫都被带了来。
王大人问过众人,才问周大夫:“苏氏的药膳方子可有什么问题?”
周大夫:“回大人,没有。”
王大人:“你家的人参可有无那萝卜烂数的?”
周大夫:“大人,草民的积善堂从来不做这些昧心之事。”
王大人又问胖子:“云桑间所用的药材,可都是你与苏氏同购的?”
胖子:“是的。”
王大人:“可曾见过苏氏在药中左手脚?”
胖子:“不曾。”
王大人又问跪在那里的三个使女:“药膳配料,可都是苏氏一人做的?”
使女们:“是的,大人,苏大娘配好料我们照看火候。可是大人……”
王大人皱眉:“没问的话少说”。
又问:“苏氏配料时你们都在旁边看着吗?”
使女们摇头:“我们都各有事情,没注意过。”
翠丫突然冲了进来,被衙役拦在堂口。翠丫大声道:“昨天的药膳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苏大娘根本不在。”
王大人就要下结论了,听了这话,只好让人放翠丫进来,道:“作伪证,是要挨板子的。”
翠丫摇头:“民女没有作伪证,句句属实,昨天苏大娘没在,每一道药膳都是我亲手做的。就算是害人的,那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