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捋了捋髭须,又问那三个使女:“你们可否作证。”
三个使女摇了摇头,“苏大娘昨天就在云桑间呢。”
“苏大娘对你们不错,你们怎么能这样?”翠丫起身指责,早晨她们几个人还说好了给苏大娘作证,怎么一会儿就变了?
蓝格皱了皱眉,“翠丫,不要胡闹了。”
厨娘昨天不在云桑间,药膳都是出自学徒之手?这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云桑间不是更受人诟病?
他这个掌柜的,厨娘在眼皮底下溜了,他都不知道。不得不说,蓝格也很生气。
雨眠说的对,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样。那边的人又咬住苏喜梅不放,那就只有让她担了这个罪名。云桑间,最后救她一命出来,也就仁至义尽了。
“翠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大堂之上,不能胡闹,你出去吧。”苏言明白,就算卷进来翠丫,她也不能解释。因为那些药膳,每一道都是她事先配好的。
翠丫被衙役拉了出去。
蓝格说:“此事云桑间也有责任,贸然用人,徐家的损失我们会赔偿。”又转了个身:“云桑间也会特惠,给大家压惊。”
“那这厨娘,你们还用吗?”门口的人问。
“来时少东家已然吩咐,我们云桑间以后都会谨以祖制,此后绝不再用外来厨娘。”
“那你们的药膳我们是不敢吃了,再有什么药材一不小心放错了。拉几天肚子事小,丢了性命事大。”
“自然,我们也会取消药膳的。云桑间百年名号,万不会为这一个老鼠屎坏了名声。”
蓝格这话一出,云桑间是摘干净了,苏言的心也死了。
他不这么授意,蓝格不会自作主张。对于昨天的事,她的“骗”,他就那么恨吗?
王大人暗舒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回到他们预料的轨道上来了。早知道一开堂时就该利利索索地传证人,那么案子恐怕早就问好了。
都怪那个满腹杂草的连安,非说什么要用计搞臭商雨眠?搞了一大圈,差点没把形势搞翻。也不看看,你们就连动,都不敢直指云桑间,还说把人搞臭。万一逼得急了,请来戴高复掺一脚,就是他也得受到牵连。
不过现在好了,就咬住这个厨娘,他们云桑间的药膳吃死了人是事实。
但是王大人心里,还是对云桑间这么着就放弃了这个厨娘有些吃惊地。
哎,商人嘛,唯利是图才是本性。
想到此处,王大人猛拍了一下惊堂木:“苏氏,这么多人证物证,你还不认罪?”
苏言冷冷地笑了笑,这些也算证据?“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蓝格虽然不喜苏言的无故旷工,但这么多天还是有些感情的。找到雨眠商量时,本是想让他给戴高复修书一封的。
谁料雨眠竟然像是深思熟虑过千百遍一样,对他说:“戴家是戴家,商家是商家。她被人咬上了,赶出云桑间就没事了。”
这时又听见苏言这么矢口否认,蓝格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苏大娘,暂且认下吧,退一时,也少受些苦。”
衙门审案的规矩,向来如此。证据验过,犯人若还不认,就该刑罚了。而这王大人,又自命清高,犯人不心甘情愿认了,他是不会放过的。
这一时认下了,下到牢里,也不会受苦。云桑间再在县衙和徐家两处周旋,即可保她不死。
苏言眼光乱闪,盯得蓝格竟不敢直视。
“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认?”苏言看着堂上的王大人,大声道。
“哪个证据指的不是你,竟然还敢不认?”徐老太气得把拐杖敲得当当响。
“求大人做主啊。”徐家男人也悲声大喊。
“来人啊,用刑”,这一个小案子,都快磨了一个上午了。王大人早就急了,撂签牌时都有些迫不及待地。
“给我上夹棍,我看你还嘴硬不嘴硬。”王大人抬手指示衙役,脸上的神色更加轻舒。相信过不了一刻钟,就可以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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