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蘅摸了摸腰间,只想抽出软鞭往他脸上呼去,“一个入学考还没我排名靠前的笨蛋,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只是书院内明令规定除却武技课闲时不准佩戴武器,她自然什么也没碰到。只得握着一团空气冷哼:“手下败将。”
谢飞光闻言也不气:“越小蘅脾气见长啊。”甚至还伸手捉了一缕越蘅发间的小辫,晃了晃坠着的小铃铛。“果然是大姑娘了。”
元瑛和宋云苓看得目瞪口呆,这算哪门子死对头,说是小情人还差不多。
分明还有一个月才七夕,她就已经闻到了扑鼻的狗粮味儿。
人艰不拆orz
三人去黍稷堂用过午膳后匆匆往学而楼赶,许是由于没时间午休,堂内一众学生都有些恹恹的。
好在书院的课程安排还算尽人情,体谅学生们经过了上午一轮的轰炸,下午只安排了院史这一堂比较闲散的课。
堂内虽有四方冰鉴镇在墙角,但还是抵不住午后毒辣的太阳。高温下的闷热再加上末时与寅时交接这个一贯催眠的时间点,不少后排的学生已然睡得酣甜。
元瑛左手撑着腮帮子强打起精神,想要了解清楚当年孟怀醴的事迹以及她消失的真相,这堂课就不得不认真。
可是,讲院史的孟广白先生的威力实在堪比元瑛当年最催眠的高数老师。
孟广白跪坐在案前,负手照着教案往下读,也不管底下人听是不听。
以孟先生这个一板一眼的调调,不管多跌宕起伏的情节都能讲得四平八稳,更莫要说这本就枯燥乏味的院史。
“旧周历一百二十七年,周、陈、韩三家以齐王无子嗣为由,挟宗室幼子逼宫。齐王威不从,欲立唯一的女儿孟怀醴为世女,三家陈兵宣政殿,齐王薨逝。历二月齐灭,周、陈、韩分齐称王。”
孟广白冷哼一声,言语中对三家颇为不屑。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旧周历一百三十四年,魏、楚联盟分三路攻周、齐、韩,不消三月这享了七年王室规格的贼臣便尽数服诛。”
重点来了。
元瑛咬牙拧了把手背,顿时一个激灵。
“自周灭后,诸国间再无义战。魏楚攻打三家,也不过是为捍卫前周亲封的王侯尊贵。若人人都学三家犯上作乱,这硕果仅存的楚、魏、燕三国自也会步齐国后尘。”
“战后魏王与楚王瓜分战果,吵得不可开交,一度有开战的意思。在楚王将分得的领土命名中山,尽数还与旧齐王室后才得以停歇。某私以为魏王按捺不发,许和当时沸腾的舆论有关。当然这都是后话,这其中制衡之道,颇为经典,尔等若想入六韬,自得查阅史籍好生揣摩。”
这话说的很有漏题的嫌疑,不过他话锋一转,又道:“且传闻楚王将中山拱手相让却和现今楚国的小公主有关,我们的孟院长与楚王妃私交甚好,当时颇有结秦晋之好的意图。”
孟广白抬眼,视线在堂中转了一圈。不少快睡着的学生陡然精神,巴巴地望着他,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越蘅。
他呵呵一笑,极拉仇恨地补充道:“不过,野史佚闻自然也当不得真,大家过了耳也便忘了吧。”
和她有关?
元瑛懵了,自打她出生母妃就一直缠绵病榻,常年与药汤为伍。父王倾一国之力也没能阻止她仙去的步伐,她穿越来的第三年,也正是她三岁诞辰那日母妃便撒手人寰。
记忆中那个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居然也和孟怀醴有关系?
越蘅醒了瞌睡,揉了揉眼睛,闷闷道:“这孟先生真不够意思。”
宋云苓依旧坐得端正,只是笑得很有杀气:“此乃张弛之道,你瞧大家的瞌睡不都醒了么?”卖关子什么,最讨厌了。
不对。元瑛蜷了蜷指头没有搭腔,只隐约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孟怀醴……孟先生……
孟?!
所以这哪里是什么野史逸闻,分明是他旧齐王室秘辛。
元瑛按捺住自己澎湃的心绪,只听孟广白续道:“此后孟怀醴孟院长掌管中山,倾中山之力建立稷下书院,书院不分三六九等,全以综合成绩论英雄。就算是寒门子弟,只要能通过入学考试就能入院学习。此言一出,自然引得三国哗然,第一个不满的就是三国太学,孟院长遍邀四海圣贤,在维天之命舌战群儒,愣是教诸人哑口无言。”
孟广白长叹,“此事过后,孟院长遍游三国,往各地讲学并吸纳弟子组成了第一批稷下学子。初时稷下唯六韬一苑,教习先生不满十位,此后师生一心渐渐也闯出了名堂。经年累月,才有如今稷下的风光。”
距离下课还有一刻钟,不过这位孟先生也是不拘小节之辈,道了声“尔等更要努力奋进,方才算得不负前人心血。”便挥袖说下课。
他甫一出门,教室里便沸腾起来。
“秦晋之好?莫不是这楚国公主和咱们孟院长的儿子有什么婚姻之约?”
“嗨,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听闻孟院长独身至今,哪儿来的什么儿子。”
另一位看热闹的仁兄不服气了,“听说孟院长同我们魏王有过一段呢。”
越蘅一听乐了,抱着元瑛的手臂悄悄同她们八卦道:“我听父亲说,魏国大公子生母不详,岁数上似乎也对得上。”
元瑛闻言抖了抖,顿时恶寒。“不可能,先生都说了是野史逸闻,假的假的。”
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