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阿暮觉着一筹莫展的时候,薛家来了一个官家的侍从,说是八府巡抚王大人要宴请北珞三大家族。
“三大家族?”阿暮觉着奇怪,那陈李两家尚未如薛家这般陷入困境,那么王耽口中的三大家族当是苏家同陈李两家,又为何派人传话,要宴请薛家?
“苏家根基尚浅,即便有王耽背后扶植,在陈李两个百年家族面前,还算不得能说得起话的。薛家虽已濒临没落之境,但仍是百年的家业。”薛庄解释道。
阿暮点点头,这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理。
“这王耽宴请三大家族,你觉着背后是什么意思?”阿暮问。
“苏家能轻易解决北珞小商户,但要陈李两家投靠王氏约莫还是有些困难。我想崔彩莹发难薛家,大约是做给那两家看的,杀鸡儆猴罢了。”薛庄道。
“如此,薛家若投靠王耽,会有出路么?”阿暮觉着既然是杀鸡儆猴,如今薛家已是这般模样,若是表明衷心,那苏家许就不会再继续发难了。
薛庄却摇摇头,道:“任何一个家族,扯上朝政都不是件好事。王耽身份复杂,近年来王氏与皇室不大对付,王耽隶属王氏,如今同王氏却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薛家投靠王耽,即便能获取一时安稳,往后若是朝中局势出现动荡,薛家也必不好过。陈李两家当是知晓这理,所以即便是薛家已至此地步,仍不敢轻易同王耽合作。”
阿暮听薛庄这么说,倒有些头疼了,道:“这宴赴还是不赴?我看还是不赴了吧,还不知道王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宴要赴,”薛庄笑了笑,“苏家同王耽关系最近,你不想知道崔彩莹是如何掌控苏家的么?”
“可是薛家已经...”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家财散尽罢了,如此正好,我带你去南疆瞧瞧,那地方养人,是个好去处。”薛庄又笑了起来,仍旧是一副悠然模样。
阿暮见状叹了口气,这都火烧眉毛了,薛庄怎么脸色都不曾变过呢?
阿暮这肚子已经有五个月了,虽是被薛庄搀扶着,她登上车厢仍是费了不少气力。原本薛庄是不大想让她随行的,是她执意,眼下薛家没有能为薛庄分忧之人,她虽算不薛家主母,但到底是住在薛家的,况且,她也不知道薛家到如此地步,到底同她有几分关系。
“那王耽会不会当场发难?你带这么几个人恐怕会有危险,一会儿怎么逃...”阿暮紧张得很,说话都不利索,她实在是怕了苏家了,崔彩莹都这样危险,更别说苏家背后的王耽了。
“若是王耽要灭我薛家,直接遣苏门动手便是,左右逃不了,且走且看罢,”薛庄道,“你入薛家来,原本是来寻一处庇护,只是如今薛家不济,反倒令你涉险。”
“若没有薛家,如今我也寻不到去处,能睡得安稳,我已满足了。”阿暮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