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伤的颇重,萧长乐还是将青团圈在怀中。
青团的头发黑且细软,萧长乐将下巴搁在青团的头顶,听着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缓,突然觉得这两年来所受的折磨都是值得的。
门外传来的动静让萧长乐无法忽视,瞧着青团安静的睡颜,无奈的叹了叹。
正要起身,背后的伤口牵扯疼的厉害,咬着牙将青团安置好放在一旁,披了一件长衫便出了门,瞧见一身官服的梁誉阳正坐在台阶上不知在做什么。
“你还不回去,在我府中做什么?”
听到萧长乐的声音,梁誉阳立即站了起来,转过身瞧着颇为憔悴的萧长乐嗫嚅半晌才道,“你还好吗?”
即便梁誉阳掩饰的再好,萧长乐也借着廊下的灯光看到他眼角残存的泪光,佯装若无其事的道:“哪有什么不好?”
“你……你昏睡三日,背后的伤……”
“不碍事,你回去罢。”
“狐妖案已经交予刑部处理,王奎并非无辜,至少在他家中搜出的脑干确实是人脑。不过不是那些少女的,而是盗墓所得,他祖上是巫医。”
“狐妖案到此为止,你不必再过问。大理寺之时我不打算插手,往后梁少卿也不必来我府上,至此你我再无瓜葛。”萧长乐说的漫不经心,可却让梁誉阳慌了神,抓住萧长乐的手道,“你能放下吗?你一再阻止我查狐妖案,不过是怕圣上对我不利,我心里头清楚。”
“沈约已死,我不再追究,梁少卿查不查与我无关。”萧长安推开梁誉阳,许是牵扯到背后的伤口,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梁誉阳也妥协了,只轻声道,“你早些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第二日午时,管家便匆匆忙忙进了宫,为的就是萧长乐因伤势而引诱恶疾发作,请皇帝赐一名死囚来元州侯府救命。
管家进宫禀报之时梁誉阳正面圣,一听萧长乐病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只差没有扔下皇帝自个跑去元州侯府了。
皇帝沉吟半晌才命人去提一名死囚送往元州侯府,梁誉阳因为担忧,面圣后也匆匆赶往元州侯府。
到达之时,死囚的尸体正被抬出,梁誉阳一把抓住抬尸体的人大吼道,“侯爷怎么样了?”
“小人不知。”便隔开梁誉阳抬着尸体撤了。
梁誉阳正准备冲进去却被慢悠悠赶来的管家堵在门口,“梁少卿,我们家侯爷不方便见客,还请您改日再来。”
“侯爷如何了?”梁誉阳抓住管家的手腕不放,那脸上的焦急丝毫没有掩饰。
“侯爷服了药已睡下了,梁少卿请回吧。”
“那我就在门口等着,等侯爷醒了见我一面,只见一面我就走。”
管家见此也不好再坚持,只是由着他去了。
艳阳高照,身着官服的梁誉阳就坐在元州侯府大门前的台阶上,思想着当日在陵城之时萧长乐曾说过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想了半晌大抵是想通了,不知从哪里拽了一截狗尾巴草叼在口中,双手枕在脑后,倒是在元州侯府前躺下了。
看门的侍卫见状,也知道梁誉阳这样有碍元州侯府庄严肃穆的气场,忙跑进去将管家请来了。
管家瞧到这个不好相与的大佛,只得躬身将人请进去了。
梁誉阳叼着狗尾巴草大摇大摆的跟在管家身后,也没有来时的慌张与焦急,浑身散发的倒是无限的悠闲自在。
到了萧长乐住的院落,只见屋门紧闭,管家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屋里头过了许久才传出一阵低沉的:“进来。”
管家示意梁誉阳在门外候着,梁誉阳耸耸肩,摆着手表示自己会乖乖的等着,管家这才进了屋中。
管家前脚刚踏进去,梁誉阳后脚就跟了进去,进去才瞧见据说病得快要不行的主正握着青团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写字呢。
“梁少卿怎这般不懂礼仪是何物?”管家皱着眉,颇为不满。
梁誉阳咧嘴讨好般的笑着道,“总归是要进来的,您通报不通报也没什么打紧的。瞧见侯爷神清气爽,下官也颇为安心了。”
长乐连眼都没有抬,只是专心的教青团写字,倒是青团眨巴个大眼睛朝着梁誉阳瞧过来,梁誉阳朝着青团使了个眼色,都被管家收在眼里。
青团接到信息忙拽了拽萧长乐的衣袖,示意萧长乐也看一看梁誉阳。
“成叔你去忙吧。”萧长乐掀了掀眼皮子,将青团手中的笔架在砚台上,这才道,“听成叔说他进宫的时候你也在面圣。”
“是,只是禀报一下陵城之事。”
“那么梁少卿也知道当日我去陵城,暗中跟着大内高手了?”萧长乐将青团抱在怀中,斜眼看向梁誉阳,眼中满是探寻。
“大内侍卫?”梁誉阳显然是不知道,脸上一片茫然,“为何有大内侍卫跟着?”
“青团,你先出去玩一会好不好?”萧长安对眨巴着眼不时瞧瞧梁誉阳不时瞧瞧自己的青团轻哄道,青团使劲点了点头,从她怀中蹦下来就跑了。
梁誉阳将青团打开的门关了起来,神色凝重的道,“是跟踪我们的人向圣上禀报了什么,你才会受杖脊之刑吗?”
“圣上起了疑心。”
梁誉阳一愣,转而便道,“是跟踪之人查出了什么还是圣上发现了什么?”
“只是疑心我一年多来不曾发病,死囚虽罪有应得,获罪而死是偿还,因我而死又算什么?”萧长乐抿嘴笑了笑,“往日年幼,我不太明白,总想着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