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时……
亦萱听闻了消息赶到凌霄殿时,那度朔的山主如蛮妇般将大殿掀了个底朝天,大喇喇地坐在天帝的御案上,叨叨道:“你们不过仗着老帝君的天旨,便这般欺负起人来,阿瑶一小小仙君自是抵不过你们这般的大神通,可我偏偏看不过,非要讨个说法,南方天君自知了那天旨便奏请了自己的心意求天帝允旨,你们心有算计便施难与阿瑶,这实属小人所为。如今是称了你们心意,眼下阿瑶被你们逼的下了界,我倒要看看你们那位……”
“胡闹……”
天帝一声喝,震得九重天都晃了几晃,那度朔的山主一个抖擞便跌了下来,可面上却依旧气势回道:“胡闹?”
亦萱见她起身拍了拍衣衫,两手叉了腰凑到天帝面前,哼笑了一声,又道:“本仙君今儿个非要胡闹个给你瞧瞧。”
凌霄殿上阵阵抽气声,倒没一个敢出来说话的。
“夏姜……”
亦萱心神微动,这人,是他。
“沐溪,你快瞧瞧,天帝这不是欺负人么!”
今日,他退了一袭蓝袍,着了一身素白衣衫,未带冠佩。
“你这是……”
天帝也几不可见地蹙了眉,他这是……
“既是天定姻缘,那沐溪今日便褪去仙骨,辞了天君之位,愿永堕轮回。”
他这是……拒婚?
凌霄殿的众仙君一时齐齐朝亦萱看了过来,亦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而他似是才发现自己,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但随即便被狠绝给换了去。
这当真是奇耻大辱,可自己却……
“天君是想悔婚?”
“是。”
亦萱不禁心口一滞,他这般果断坚决,竟对自己丁点情意也无。
“可是因为星宿仙君?”
“是。”
沐溪稍有犹豫,却也是坚定地开了口。
“好……好……好……”亦萱忆起那日星宿仙君说的话,她说:“既定的命格,早已注定了结局。”
她与沐溪的姻缘是一早就定下的天命,那日星宿仙君有那般的低喃,如今回想,似是她早已料定了结局,只是这结局……
亦萱不觉蹙起了修眉,这结局怕是如天命那般早已注定了的,若不然,星宿仙君为何要避着他到下界去?
“你既中意与星宿仙君,只这天命已定,你为一方天君,散去一身修为,实在有负于老帝君希冀,不若今日你我赌上一赌,七世轮回,若你当真能与星宿仙君成姻缘之好,我便退了这婚约,若当真有天谴责罚,你我二人一同担了如何?”
亦萱定定地瞧着他,不及他开口,便听度朔的山主道:“你这般胸有成竹,可是想了什么歪主意从中做手脚?”
亦萱也不恼,只浅浅笑道:“既是下世,自然会成一局命格,如今星宿仙君不在,便由星宿阁的命理天书料断了我三人的命格,如何?”
“好。”
沐溪这般说道。
离了凌霄殿,亦萱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了百花宫的,兄长来的时候,亦萱正望着那璀璨银河暗自出神。
“她今日当真那般胡闹?”
亦萱垂了嘴角,苦笑道:“兄长还不知她么!我今日算是见识了她的本事。”
九天战神嘴角微微一笑,只那笑多少有些无可奈何,“她的本事……自是不小!”
“兄长不打算让她知晓你们的婚事么?”
“嗯……”九天战神沉吟着点头,只一会儿便转了话题,瞅着亦萱道:“你当真与你那未婚夫婿做了赌?”
“是。”亦萱泄了气,懒懒地趴在案几上,眼前闪过今日凌霄殿上沐溪那果决的眸子。
“亦萱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亦萱愣了一愣,是啊,喜欢他什么呢?
九天战神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笑道:“星宿阁的命理天书明日便能显出你三人的一世命局,亦萱,你既喜欢于他,哥哥自能成你心愿。”
亦萱惊地一愣,旋即忆起凌霄殿上度朔山主的模样,“你不怕她知晓了,恼你?”
九天战神挑了挑眉,“纵使三界尽知我做了手脚,这事也断不会传到她耳里去,我想瞒她的事,自然会瞒过她。”
“我竟不知我还有这般阴恨的兄长,对她恨,对自己更狠,桑都山一役,她那般罪过都被你挡了回去……”
“亦萱……”九天战神打断了她的话,嘴角的笑也不知什么时候散的无影无踪,只余下一片冷漠,“我说过,不要再提那件事。”
那是三界的劫,更是他的劫,而如今,她也要历那磨心蚀骨的劫数。
那一世,她是地位尊崇的牡丹公主,只是遇见他,还是晚了。
帝宫之中,前尘往事系数浮上心头,她痴痴地望着他,望着他历来沉寂的黑眸中透出的丝丝怜惜,不禁笑了起来,“原是如此!”
幽冥地宫,轮回道,奈何桥,她与他一道立在桥下。
“你何必遭那样的苦!”
“你是心疼我?”亦萱侧头瞧着他,好似人世一遭,她与他相熟了许多,眼下也敢打趣他起来。
他果然沉默着微垂了头。
这算是否认了罢!
“兄长曾问我,喜欢你什么,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由头,兴许我是觉着既然天定了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该是喜欢你的。”亦萱顿了一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