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廉青瞧着文韵诗,只怕这才是她压在心底最久也最害怕的事情吧;只是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月牙儿她还这么年轻,她都已经用生命成全了你们……’
“咯噔!”
陡然宋廉青心里浮起一股不好的想法,他双手紧紧地牵制着文韵诗,低头怔怔地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韵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文韵诗不断地摇头。
任凭宋廉青怎样温言软语,怎样诱哄,文韵诗却始终都不肯再开口;只留下那两句让人深思的话;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当年望月郡主的死,是否也另有原因?
如果有,平安郡主怎么会不去查探;如果没有……
转头看向躺在软榻上,脸上还带着斑斑泪迹的女子,那不足半个巴掌大小,原本还隐隐泛着苍白的脸因为激动的神色和哭泣此刻两腮浮起了不正常的酡红色;饶是在睡梦中,那修长的睫毛却仍旧微微抖动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自眼角滑落出来,眉头紧紧地蹙起。
望月郡主的死到底是为什么,竟然能让她这般的激动。
……
回到凤临使队驻扎的驿站,足尖轻点,不惊动任何守卫,轻飘飘地落在偏僻的房间内。
上方白衣胜雪的男子仍旧懒懒地靠在软榻上,端着茶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品着,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品茶一般,当然前提是忽略他那双深邃而又若有所思的眼睛。
“你是说,望月郡主的死可能另有原因?”
“是!”宋廉青单膝跪地。
“文韵诗怎么说?”容末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不解和情绪波动,如果望月郡主的死当真另有缘由,那素素可是知道?如果素素知道,以她对望月郡主的在乎,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动作;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不知;可连素素都不知道的事情,文韵诗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廉青低着头,“属下无能,韵诗……文小姐神色激动,问不出来。”
“……”容末微微颔首,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掩去眼底那若有所思的幽光,“等了这么多年,别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情谊。”
宋廉青顿时神色有些激动的抬起头,“主上!”
“去吧,将你手上的事情移交给陆谨,其他的他自会安排。”容末罢了罢手。
丞相府与镇北侯府联姻的事情是怎么来的,他比谁都要清楚明白;既然素素那丫头见不得这两个人天各一方,那便成全了他们又如何。
宋廉青顿时申请有些激动,“是,谢主上。”
“还有什么事情?”容末的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三日后,宋家大摆筵席,昭告天下属下回来的消息。”宋廉青低着头,深吸口气,“宋芊芊和九公主似有异动,还请主上小心提防。”
容末点点头,“行了,这些事情让陆谨去头疼吧,在你娶亲之前这些事情都不用考虑了。”
“……那宋芊芊?”宋廉青眉宇微微颦蹙着。
“宋家不会在这个时候自打耳光;便是已经知道她是别人家的孽种那又如何,宋家会在这种时候将她撵出去吗?”容末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行了,宋芊芊我自由安排。”
“是!”宋廉青安静的退走。
陆谨从暗处出来,脸上笑得嚣张而又欠扁,“啧啧,师兄,你可当真是偏心;还帮属下抱得美人归,怎么就不帮帮师弟我啊,我喜欢胸大,屁股大的;像这样……”
说着,还用手不断地比划着。
容末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胸大、屁股大,我觉得猪肉西施就不错,应该能符合你的审美。”
“……”陆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猪肉西施,那个整个就是一座肉山的……“呕!”他捂着唇,好险没有直接吐出来。
“要吐走远些,没得脏了我的地板。”容末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得,原本还打算告诉你,那宋芊芊和九公主的新动作,接过师兄你居然这样嫌弃人家,人家伤心了。”陆谨耍宝般,说着就欲离开。
“嗯哼!”容末眉梢浅浅地扬了扬,只是一道视线,陆谨顿时整个人老老实实地回来了,立在容末面前。
“说吧,怎么回事?”容末也不废话。
陆谨瘪瘪嘴,有些没好气的,“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宋芊芊约了九公主明日辰时,如归楼见面。”
“行了知道了,退下吧。”容末罢了罢手。
“……”陆谨咬牙切齿,心里恨恨的,可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
画面陡然一转,深宫大院,那重重宏伟的浩浩殿堂间,极尽奢华,极尽庄严。
云景疏深吸口气,强忍着胸中的怒火,“母妃,我不会娶平媛的。”
“平家满门忠烈,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菀贵妃那好看的面容顿时沉了下来,眉宇间泛着厉色,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云景疏,“你还是忘不了那个洛倾雪?哼,如今镇北侯府早已经风雨飘摇,这么多年你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为陛下忌惮的家族,哪个是有好结果的,如果不是因为洛倾雪她母亲,她外祖母,你以为镇北侯府还有如今表面上的光鲜亮丽?”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云景疏立在那牡丹浮雕的贵妃榻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