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母亲没了;妹妹变了。
她变得越来越自强却越来越沉默;她变得越来越懂事却越来越清冷;她变得越来越耀眼却越来越淡漠疏离;甚至有时候他们都觉察到她对他们的那种“排斥”。倒不是说她对他们有多反感,只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将他们排斥在外,一切好似有她自己就足够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很不爽。
当然这些感觉,他们彼此都放在心里,从未吐露过。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能够让一个人的性格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这些做哥哥的,又岂能没有丝毫的触动;更何况这些年,她好像一直在寻找什么,还有那暗中一股莫名其妙像是在针对她的势力;洛倾雪不说,他们难道不会自己去查吗?
更何况有那么优秀的妹妹,他们这两个做哥哥的又岂能差了。
听到洛倾寒的话,洛青云嘴角斜勾,眉宇清冽,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不也已经查到了端倪?”
“嗯哼。”洛倾寒侧身重新坐在软榻上。
这一夜,许久没有好好在一起长谈过的兄弟两人秉烛夜话;直到天边泛起了萌萌白的时候,他们这才抬起头朝对方露出淡淡的笑容。
“其实你该多笑笑的。”洛青云瞧着洛倾寒脸上露出那难得的笑意轻声调侃着。
洛倾寒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我先回房了。”
“呵呵。”
“主子,您为什么……”
洛倾寒离开之后,思言重新回到房间,有些不解地看着洛青云;感受到自家主子那凌厉的视线,后面尚未出口的话只能咽回到肚子里。
洛青云单手撑着下巴,“为什么,呵呵……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
“……”思言沉默了下,“时辰还早,主子您先休息会儿吧。”
“嗯。”洛青云无力地罢了罢手,思言立刻会意地离开。
……
对于自家两位兄长的谈话,洛倾雪自然是分毫不知;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她也没有立场和余地去阻止;自家两位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比谁都要清楚;饶是当年她最刁蛮、无理取闹的时候,他们也会为了她去争取那一丁点儿的希望,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更何况是现在。
只是如果那样,就算不能阻止;至少她也能为他们做好最后的打算,只是现在却……
素瑶居中,洛倾雪仍旧懒懒地靠在软榻上,轻依凭栏,眉宇微微颦蹙的模样。
“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
锦笙整个人在屋子里忙忙碌碌的,这里找找,那里翻翻,手上不停的动作着,那些犄角旮旯都被她找了一个遍,可却还是没有那狐狸玉簪的影儿,她记得当时自己就那么一随手给扔哪儿去了,“不可能的啊,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了。”
“怎么会没有呢!”
听着锦笙一个人的絮絮叨叨,洛倾雪眼睑低垂,摇摇头,“行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也并不是非要现在找到的,许是不经意放在哪里你自己都忘了,改日好好想想指不定就找着了。”
“可……可是奴婢记得明明放在这里了呀!”锦笙眉头紧锁,那清秀的小脸,鼻子眼睛全都皱成一团。
洛倾雪臻首微抬,瞧着锦笙整个人跪坐在床边的模样,“好了,别拉耸着脑袋,瞧瞧你那副模样,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小姐我欺负了你呢。”
“可,可是……”锦笙贝齿紧咬下唇,紧皱的眉头却怎么都放不开。
“找不到便找不到罢了,指不定明日它自己就跑出来了。”洛倾雪淡淡地笑着,谁也没想到,原本只是戏言的话,竟然真的再隔天一语成谶。
旭日东升,带着暖洋洋的阳光洒向整个大地;那明亮泛着金色的阳光透过纱窗投射到屋里的屏风上。
“小姐,该起了。”锦笙领着华香、漱玉,端着托盘上面全是洗漱用的东西,轻言软语。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现在什么时辰了?”
“都已经快辰时了。”锦笙边淡淡地笑着,边从衣柜里取出衣衫,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顿时看到那床头柜上的一抹雪白,她瞳孔微缩,然后整个人脸上顿时浮上了欣喜之色,带着很是诧异的语气惊呼一声,“啊,小姐,您看!”
刚从睡梦中醒来,洛倾雪此刻正处在很不清醒的状态,整个人的反应也比较迟缓,好一会儿才打着呵欠转头朝着一脸欣喜的锦笙望过去,在看到她手上的小狐狸玉簪的时候,顿时整个人清醒过来;只是却不同于锦笙的欣喜,她的心陡然悬了起来,眉宇紧锁,眼底却飞快地划过一道黯然。
“真的在这里!”锦笙却是很惊喜的模样,“可奴婢昨日明明找了好久,如果在这里,奴婢没道理发现不了的啊。”稍微顿了下,她又眉头紧皱,自言自语着。
洛倾雪也想不明白,如果当年真这小狐狸的玉簪放在床头柜上,这么久她也没道理不知道的;还是说,有谁昨夜偷偷潜入房间,将她还了回来?
只是这件事情,只有她和锦笙知晓,难道会是锦笙?
火,满天彻底;好似从地狱弥漫上来,要将人间的所有都吞噬一般。
“不,小姐,我不走;我不走!”
“小姐,奴婢这条命是夫人给的,您不在了,奴婢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夫人。”
“奴婢无能救不了小姐,那就让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