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闭上眼,前世那场大火好似仍旧发生在昨日一般,那空荡荡的大殿,那嚣张的洛芊芊,那双可怜而又无辜的孩子,还有整个宫殿唯一留下来陪伴她的宫女……锦笙。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怀疑她的;她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可是为什么,这件事情明明没有别人知道的;会是她吗,会吗?
洛倾雪闭上眼,心底陡然划过一丝凉意;不,不会的;她相信锦笙,相信她便如同相信她自己一般,谁都可能会背叛,唯有她不会;只是,如果是那样,那唯一的解释,这素瑶居的内鬼,只怕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竟然胆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潜入她的房间,这等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看来想要抓住这只鬼,只怕要费些功夫了呢。
“小姐,您没事吧?”锦笙眉宇微微颦蹙着,瞧着洛倾雪满脸带着担忧。
“……没事。”洛倾雪嘴角勉强扯了扯,带着淡淡的笑容。
“呃。”锦笙顿时愣怔了下,瞧着洛倾雪,语带不解,“小姐昨日不是很喜欢那小狐狸的瓷簪吗,怎么找到了,小姐反而……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洛倾雪抬起手任由华香、漱玉给她更衣,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没有。起初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这世上竟能又如此奇思妙想的人,将小狐狸以这种方式做成玉簪,觉得有些熟悉罢了。”
“哦。”锦笙似懂非懂。
“小姐,您先洗把脸吧。”华香趁机将拧过的锦帕递过来,“其实奴婢瞧着这狐狸玉簪倒极是不错,入手温润带着暖色,一瞧便是难得的羊脂暖玉,更何况这等雕工,还有那浑然天成的两只眼睛,做这簪子的人可是用心了;小姐若是喜欢,今日便带上如何?”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华香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淡淡地笑着;漱玉也难得点头应和,“的确是,这等羊脂暖玉,质地极纯,又是这般浑然天成,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呵呵,哪有你们说得这么夸张,便是死得都给你们说成了活的。”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只是眼底却仍旧带着幽深和晦暗;这狐狸玉簪是好东西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忆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枚狐狸玉簪是如何来的;好像,好像曾经是在梦里见过般。
锦笙也有些好奇,“小姐到底是从哪里淘换来的,奴婢记得当时小姐睡觉的时候还带着,可见是极喜欢的。”
“什么?”闻言,洛倾雪猛然面色变得苍白。
“……”瞧着洛倾雪陡变的脸色,锦笙磕磕巴巴,“就,就是小姐您睡觉的时候也簪带着啊……奴,奴婢当时还曾想过,好险没有划伤小姐,不然可饶不了它。”
“你倒是想怎么饶不了它?”华香没好气地。
“……”锦笙顿时噤声,要是说想碎了这簪子,只怕小姐能碎了她的骨头。
洛倾雪此刻却是整个人心神都沉浸在当年的那场梦中,曾经她以为,那真的只是一场梦;梦中有她,有容末,有着她对他所有的眷恋和不舍,纵使那么的心痛,那么的……可是她的心,忘不了;却原来是这么久以前,他就已经知晓所有的真相了吗。
“咚,咚咚。”
一阵略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转头却刚好看到面色有些难看的齐悦绕过屏风直接朝着她走来,“小姐,出事了。”
“嗯?”洛倾雪坐在梳妆台前,面带不解。
见状,锦笙越发加快了手脚,三两下将洛倾雪那一头宛若瀑幕的黑丝用玉分心固定住,斜斜地别着三两支别致而又不失高雅的朱钗,最后将小狐狸的玉簪固定在鬓间,这才松了口气。
齐悦低着头,咬着牙,语气很是失望又好似很失落的模样,“王德柱和安嬷嬷,都没了。”
“什么?”洛倾雪手指玉梳,正在轻轻地梳理着自己胸前垂下的发丝,闻言却是手一抖,险些没拿不稳玉梳,“没了?什么意思?”
齐悦努力地吞了口唾沫,“奴婢也是在今日才刚听到外面的传言,据……据说是畏罪自尽了。”
“畏罪自尽,哼!”洛倾雪顿时眼底划过一道暗色;她原本还打算待过几日,这件事情的风头小一些,再利用凤城歌将安嬷嬷弄出来,至少有些事情她想弄明白的。
晴天调教出来的人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背叛,那这个安嬷嬷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会对她倒戈相向;还有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晴天的秘密她虽然知道的并不多,但如果当真被旁人尤其是皇城中的那一位知道了晴天的存在,到底是麻烦的。
只是现在,这两个人竟然齐齐暴毙,对她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小。
房间中的其他四人的面色也都很是难看,对于自家小姐的事情,她们虽然不如锦笙一般在场亲眼所见那么直观,但也大抵知道了七七八八,所以对王德柱和安嬷嬷两个人都非常的气愤。
现在,两个人死了,她们原本应该拍手称快的;可自从那日听了自家小姐的分析之后,她们又觉得,至少应该留着他们,顺藤摸瓜。
“会不会是那边的人发现了咱们的打算,所以提前杀人灭口?”漱玉面色沉了沉,冷冷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洛倾雪点点头,“或许吧。”
“可是小姐,安嬷嬷为什么会……”齐悦很是不解,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安嬷嬷还帮了自家小姐,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