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没人能说得清,若是这群苏州涉事的官员受不住镇抚司的严刑逼供,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那对他们的影响可是不小的。
谢谦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听着三位辅臣之言,显然是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只是他来得不巧,正好听见三位辅臣在议论他,他也就只好暂时“回避”了。
只是好笑,今儿他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内阁商讨政事的方式?
殿里安静了下来,看样子他们似乎是讨论完了,谢谦这才抬脚走进文华殿,“听说首辅大人找谢某来有事?是为了早上我让人送过来的那份关于赈灾之事的批复?”
三位辅臣见着谢谦面色都不太好,最后陆远山笑着上前去打哈哈,“谢贤侄......”
陆远山刚一张嘴,谢谦就很不给面子地直接打断了他,“陆首辅,我既没有父亲,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叔叔伯伯之类的,你陆首辅的‘贤侄’我可当不起,我们还是直接说正事吧。在这之前我也了解过三位阁老的意思了,赵大人想要推荐安王,张大人想要推荐孙平章是吧?”
“说来也是巧了,安王已经称病不起两天了,赵大人不知道吗?至于孙平章将军,看来张大人的消息还是不够灵通啊?昨日,有人举报孙将军滥用职权、包庇朝廷要犯,此刻正在我镇抚司大狱里接受审问,怕是没有时间去苏州了。”
谢谦的话刚一说完,赵令修和张德本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只是赵令修能克制住自己不和谢谦正面起冲突。
张德本就没有赵令修那么能忍,一听到谢谦动了他的人,他立马就坐不住了,“谢谦,打狗还要看主人,孙平章就算犯了错也该交由内阁处置,岂容你越俎代庖,擅自将人扣押?”
谢谦压根就没理会张德本的乱吠,他直接上前去坐在了陆远山的位置上,“苏州水患,数十万人受灾,且时近年关,绝不能让灾民北上涌进金陵城,由于事情紧急,我已经让徐大人带着赈灾的粮食先行一步前往苏州,如今怕是都已经出了金陵城了,三位大人就算有什么意见也来不及了。”
“另外孙平章被免职,左军都督一职暂时由徐大人的儿子徐景云接替。明日,徐都督便会亲自押运五十万赈灾银两前往苏州。”
“徐景云只是刚提拔起来的武探花,他一无战功,二无功绩,凭什么担任左军都督,谢大人这样做怕是难以服众吧?”
这回赵令修也是忍不住了,谢谦只是一个东厂提督,竟然随意罢免与任命朝廷正一品官员,丝毫不过问他们内阁的意思。
谢谦冷笑,早就知道这三个老顽固不好对付,他才直接先斩后奏了,“功绩?马上徐都督就会有了,至于如何服众?”
谢谦轻蔑地看了赵令修一眼,“我只知道我有文武百官的任免权,又何须服众?你们听我的也好,不听我的也好,此事都这样定下了。”
“我看这朝中都是一些年过半百的老头,处理起事情来稳健有余,就是缺乏了一些冒险和大胆,想来也是时候该换一批新鲜血液了。我看三位大人也用不了几年就会告老还乡,提早培养些年轻人来接班也没有什么不好。”
赵令修冷哼,“谢大人倒是年轻有为。”
“多谢赵大人的夸奖。”
谢谦嘴角微扬,像是完全没有听出赵令修的讽刺之意,气地赵令修直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