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敲门声带着咳嗽声让两人同时转身,看向门口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难道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看见来人,阮清颜重新坐回凳子上,笑着调侃道。
“五哥!”燕珏看见来人是燕北天,登时就是一喜,将地上的画重新捡了起来,放在桌子上:“这蛊夙一认识。”
“嗯,我认识!”阮清颜笑着点头,待到燕北天也在桌前坐下,这才继续道:“不仅我认识,你也应该是认识的。”
“哦?怎么说?”没有放过阮清颜眸中那抹一闪而逝的狡黠之色,燕北天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眯了眯。
“燕珏没看出来就算了,你没看出来就不太科学了吧?”将被燕珏放在桌上的画纸拿过来,阮清颜直接将其摊到了燕北天面前:“仔细瞧瞧!”
“科学?”燕北天看了一眼画纸上的东西,又将视线转到了阮清颜面上。
“就是不应该的意思。”阮清颜伸了个懒腰,指着画上的那一团问燕北天:“看出来了没有?”
燕北天不疑有他,认真仔细的将画上的那一团看了又看,末了,还是摇了摇头。
“夙一说这是蛆!”燕珏看了两人许久,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燕北天喝水的动作就是一顿,看了阮清颜一眼,又将画纸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你这么一说的话,倒还真是像。”
“不是像,那就是。”阮清颜翻了个白眼,果真都是王爷啊!
“縢洹明明说这乃是他们西蜀皇室之人才会种下的子母蛊,怎么可能会——”
“没什么不可能的。”阮清颜偏头,直接打断了燕北天后面的话:“就像是她认定了我不会解此蛊一般,所以她才敢将那母蛊拿出来给你们看。”
“那此蛊?”燕北天眸光微转,眸中神色一如既往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解不了!”阮清颜一向认为,人便是通身都是毛病,也要有一个让人看得起你的优点,譬如她,在朋友和亲人面前从不撒谎便是她所认为的优点之一。
“此蛊与一般的蛊物皆不一样,先不说它的培育与一般蛊物不同,便是她的主次也是同一般的子母蛊是不一样的。一般来说,但凡子母蛊,皆是以母蛊为主,子蛊为辅,可这蛊却是完全反过来的。虽说我或许可以试上一试,可万一对方的控蛊之术比我高上不止一两个层次,那么,我便会马上成为对方的傀儡。”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燕珏闻言,本就白皙的脸上早已变的煞白一片。
“该怎么办,我想先听听端王殿下的话。”阮清颜轻笑,一双光彩四溢的眸子已经转向了燕北天。
燕北天轻笑,没有拒绝,可也没有立即开口。
“五哥!”燕珏有些急了,见燕北天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不由拔高了些音量。
“你急什么?”燕北天看向燕珏,拍了拍这个尚且还未被这世俗所殷染到的皇弟,唇角划过一抹轻嘲的笑来:“我不过是在思量这话要怎么说而已。”
“不过是说话而已,这个还要思量什么?”燕珏闻言却是更急了,在他看来,有话就说就好了,在场的又不是外人,实在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皇弟这话说的好,有话就说。”燕北天这次笑出了声来:“我希望不论何时,皇弟都能跟今日一般,同为兄有话就说。”
“这是自然!”燕珏毫不犹豫的点头,却不知晓就是他这一刻的毫不犹豫让燕北天在这一刻下定了一个决心。
“回京之前,有探子来报,西蜀大皇子与五皇子已将往日的暗斗变成了如今的明斗。”既已决定毫不隐藏,燕北天索性也就打算将所有的牵连搬到了明面上。
“这没听说过西蜀皇帝老儿要死了啊!”阮清颜将自己临走之前搜罗到的情报在脑海里细细的琢磨了一遍,细到西蜀皇帝老皇帝在同一天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关了禁闭,却就是没有西蜀老皇帝要死的消息。
“西蜀皇帝自幼便患有咳痨之症,要不是有高人出手,只怕活不到今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前不久我得到的消息却是——药石罔效。西蜀如今执政的人虽看似是太子腾钺,可朝堂上的一部分老臣却是明显更偏向于五皇子腾棨。”
“这跟你要搭上縢洹有什么关系?”阮清颜上辈子光顾着学医,学完医就因为救人失足来到了这里。这辈子虽说生在皇家,可因着有皇后和两个皇兄的保护,对于这些明里暗里的阴谋阳谋她还是不怎么擅长。
“如今四国分立多年,除了尚且羸弱一些的北周之外,都有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而其中,以西蜀为最。三年前,在一次秋游之时,西蜀五皇子腾棨受人暗算,随身的一众侍卫尽皆被射杀于丛林深处,他也被人给打晕推下了悬崖。事后被人找到时,已然双腿寸断,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众人不知道的是,那五皇子虽落下了悬崖,却也算是因祸得福,竟意外发现了一处金矿。事后,他便开始联合其母族的势力,不仅蓄养私兵,暗中培护自己的势力,还到处游说别国的名将重臣。”
西蜀五皇子落崖之事,阮清颜是知晓的。当时,灵智还在东齐,会见西蜀那两人时她也是在场的。
“而他所游说的各国名将重臣之中便有你一个。”阮清颜便再不懂这些,可燕北天说到这里她也算是能猜到几分了。
“没错。”燕北天点头。
“那你埋下的暗桩还有剩的吗?”那西蜀五皇子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