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雄给大卫打了几个电话都大卫都推说公司的事情忙,不能回家吃钣。这让张志雄有些伤怀。他的犹太人妻子素珊说,算了,不来就算了,孩子大了,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儿大不由娘。
张志雄笑了。
张志雄和素珊驱车来到莉姐开的饭店。
“正是开钣的时候,莉姐,打烊了?”张志雄说,“这真是巧极了,正好我有食欲。”
“张师长,我当初来美国,你没有少帮忙呀。”莉姐说,“咱们老朋友也该好好地喝上几杯了。是的,正愁着找不到人陪我喝酒哩。听大卫说最近公司很忙吗?”
“是的,这小伙子蛮能干的。墟城的公司代理和日本山头火电器公司的合作问题都是他一个人操持的,他很有领导能力。”张志雄说,“我是有些担心他的权力yù_wàng过高,会影响公司的前途。”
“不会吧。不过,说到底,这江山以后还不都是他们年轻人的。”莉姐爽朗地笑了起来。
“莉姐,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你知道我对生意不懂,只是想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做学问。”张志雄说,“当初,是你把大卫带上生意路的,说起来,我们张家要感谢你呢。”
“亲不亲,家乡人,谁让咱们是墟城的老乡呢。”莉姐说,“我当初从大陆来,举目无亲,张师长,你对我的关爱,小莉真的是感恩戴德没齿难忘呀。再说,现在,大卫大了,成熟起来了。”
“嗯。”素珊点一下头说,“是的,孩子在长大,他们的翅膀越来越硬,是该让他们好好地飞翔了。”
“就怕飞得高要摔得狠。”张志雄叹息一声,“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事都敢想,什么事也都敢干,就怕利欲熏心,那样会想得到什么都会不择手段的。”
“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莉姐说,“我这个饭店,永远都是你张师长的家。”
“反正我对大卫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张志雄说,“莉姐,如果大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一定严厉批评他管教他。当初,让他跟随你学着做生意,你也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弟,至于以后的路应该如何走,这就不需要我来操心了吧。我同意你和大卫建立除生意搭档以外的关系,那就是把他当成亲人看待。现在,大卫有些胡乱作为,这令我有些光火。”
“张师长,你是前辈,你这样说,我很难堪。”莉姐笑容可掬地自斟一杯酒说,“亲不亲,家乡人。张师长,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当初我来美国如果不遇上你,哪有我的今天。还有大卫,他不在你公司,现在也难成什么气候的。张师长,成绩都是你们自己做的。你现在也算是华人科学家中的佼佼者,每取得一份成绩都要付出辛勤汗水的,不容易,我为你骄傲。”
“我从行伍转向科研,现在我老了,也有回乡的意思,我知道,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尽快回去的。”张志雄说,“我有几个朋友已赶回去了,听他们说情况还不错。”
“去大陆?”素珊说,“我还是不主张回去,志雄,如果回去,大陆方面连我们需要的实验室都很难建起来,如果是那样,我们回去还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到美国来,这么多年,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公司。到美国我开始经营一些手工艺品加工,公司里的员工大都是一些当初和我一样来留学的打工仔。在墟城,我开办过跑腿公司,来美国以后,也办过公司,主要经营工艺品,以壁毯挂毯为主,员工主要负责进行精加工,按订单进行设计图案,送货上门,生意做得很红火。公司的事务大都是由我的外婆嫘子替我打点。”莉姐呷一口酒说,“我外婆嫘子非常喜欢我,自从我来美国后,我们就一直处得很融洽,似乎成了忘年交。我有意在墟城发展我的事业,但外婆似乎劝我不要这么做,张师长,我能感觉到,我外婆似乎一切听从你公的,外婆对我说,她要我一定要记住一句话,那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不太明白外婆说这话的意思。我有意回墟城就是有意在远东发展自己的事业,现在,外婆越来越倾向于把太平洋公司的管理权交给我,这使我兴奋又有些矛盾。现在,我这才记起外婆要我听老人的话的用意。但我不想靠任何人,我只想一切依靠自己,可事实上我又有好多地方不得不依靠外婆的庇荫,否则的话,就连我当初来美国都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张志雄和素珊走了。
莉姐驱车来到市郊。
那里有一条她非常喜欢的小河,河岸上开满了黑桑花。
也许是下意识里对某一种东西的怀恋,只要她看到这些象征着团结和合作的黑桑花,她便好象又回到在墟城的岁月。
黑桑树,墟城的黑桑树。那里毕竟有她的初恋,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渺渺琴声,丝丝盼望,不远的你,杰子,你可听出我琴弦中的将溢的想念?在一滩草溪旁,梨姐的心情很漠然。觉得心里很烦,莉姐很想冷静一下。
春钓滩,夏钓潭,秋天要钓水一片。
莉姐很懒散地在河畔的一个草滩旁垂钓着。白云在蓝天舒卷着,河岸的黑桑花儿摇摇晃晃的,鸟儿飞翔旋转着,一派悠闲的景象。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驼子朝莉姐走了过来。
“驼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莉姐认出他是外公的家厨,身材瘦弱,佝偻着身子,看上去象个孩童。
“你外公不放心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