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几位老人处理好伤口时,已经是天完全黑下来了。张若飞看出许大当家的已经累出一身汗了,这治伤推拿也是十分花内劲的活,他真看不出一个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的许大小姐,竟能有如此的耐力。
“阿飞,下面就到你家去看看婶娘吧?”许大当家的用手轻轻地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余兴未尽地提议道。
“这个……大小姐。是这样,二叔已经让人来催了好几回了,今晚全村一起聚餐。刚才因为不敢打扰您,所以,就拖了这么久……还是先请大小姐,先去用膳吧?”人家主动提出上自己家去,这怎好拒绝呢?可是这会儿,全村男女老少五十多口,正眼巴巴地望着丰盛的酒菜咽口水,自己又怎能因一已之私让全村人等?再说,许大当家走了一天的路,又忙乎了大半天给人治伤,也肚子肯定是饿了。
看到张若飞那样尴尬的吞吞吐吐样子,不禁的嫣然一笑:“那也好,吃完饭再去看婶娘。”
她这嫣然一笑,却让张若飞仿若触电了般,痴呆般傻傻看着她。
此时的许大小姐,一头黑缎般柔软地秀发批落在香肩,瓜子脸儿轮廊分明,灵活生动的一双眸子顾盼生辉:秀美柔韧并且晶莹润泽的锁骨,圆润香肩下那洁白细腻的高胸,微微外露着雪白的胸口一道深深的沟壑,容颜却是那样的娇嫩,犹如二十许人,整个气质高贵不失典雅,端正不失妩媚,彰显着成熟少妇风韵妩媚的美艳。
年方十六青涩少年的张若飞,何曾见过这样的美丽风景,顿时就被她那风情万千的妩媚所深深地吸引了。禁不住微微地喘息起来,脱口赞叹道:“许姐姐,您真好看!”
而已经司空见惯了的杨、叶两位姑娘不禁欣然一笑,对一副痴呆失态的张若飞轻声提醒道:“阿飞,我们该向哪走啊?”
对于自己的容貌,许大当家当然心里明白,尤其是这种忘情的嫣然一笑,也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形形色色的目光她见过不知多少,但对张若飞这样的阳光少年,却还是第一次。当他情不自禁地叫出来自心灵深处的赞美之词时,竟然也让她禁不住娇靥瞬间晕红起来,因为,这是她极少听到的由衷纯真无邪的赞美。
听到两位姑娘的提醒,张若飞的脸骤然就红到了脖子根,心中悲哀地惊呼:今天自己是糗大发了!羞愧窘迫的头都不敢抬起来,连连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咯咯……”这张若飞不道歉还好,他这么不知所措的惊慌窘迫表情,“扑哧”一声把她们三个都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尤其是杨、叶两位姑娘,按着肚子直叫“疼”。
“行了,行了。笑够了吧?大家还在等我们吃饭呢。”最终,还是许大当家的先停下来,轻轻地笑骂了一句,大家才往村中心走去。
……
翌日清晨。东方渐渐露出晨曦,几片浮云被映成乳白色,缕缕光线清晰可见,太阳还没出来,大地已经有了微暧之意。早起的许大当家的,一早就披上外套来到村头的空地上,由两位跟随的姑娘陪同下,舒展了一阵拳脚之后,太阳方才冉冉升上东面的山顶。
昨天下午,许大当家的意思原本是准备将野猪肉分给全村各户,结果乡亲并没有要肉,反而纷纷凑齐酒菜,收拾好那只大野猪,就在土坪上埋灶架锅,演变成了全村晚上大聚餐。厚朴、爽朗的山民们很快就从忧虑、惊恐中回复过来。因为,他们对许大当家的十分敬重,自觉地汇集在一起,以最隆重的方式来欢迎许大当家的到来。
饭后又随兴开起了篝火晚会。没有丰盛的食物,就着一些山上的野菜和着野猪肉,大伙争着给许大当家等人敬酒,开心的大碗大碗喝着粗劣的地瓜烧。乡亲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篝火晚会玩得火热,人们被煽动起来的高涨激动情绪久久不能平息。晚会几乎热闹到通宵才余兴未尽地结束。
晨风在山野间穿过,轻轻的拂动野草,晚睡的山村还沉浸在睡梦之中,一切显得那样的静谧,那样的祥和。
张若飞是被二叔从睡梦中叫醒的,揉着惺忪的睡眼,他极不情愿地埋怨二叔不该这么叫醒他,实在是太困了。但一听到是让他去叫村里和二叔他们商量惩罚郭大麻子哥俩的事,连早饭都顾不得吃,拔脚就飞快的跑出家门。
“村里共有多少枝土铳?”许大当家的随口向苏地村的几个主事人询问道。因为大概的方案都已经商定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解决武器的问题。
“仅有五杆。除了我这杆和张三弟的还好用外,那三杆不是那么好使。”边上的张若飞抢着随口就说,因为这事他最清楚。
“够用了,我们这次不是强攻,是智取。下午,我和若飞再前去看看。晚上,我们再完善计划。”许大当家的见讨论得差不多了,就让大家分头去做各自负责的工作。
张若飞想带上心爱的猎枪,许大当家的说带着长枪容易暴露,不宜于侦察,张若飞才好不舍地放下。俩人简单收拾下就出发。
“姐,他们都说您身经百战,从无败绩,是不是真的?”第一次亲身参加战斗,张若飞兴奋得像只山雀,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这世上哪有百战不败的神话。”许大当家的则毫不嫌厌张若飞这么多问,而是十分耐心一一给予回答。
边走边聊,一个小时后,姐弟俩就来到了郭仁贵所在的村庄。
这村子在周边几个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