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卓和唐绣瑾替皇帝扎了针开了药方,暂时稳定住皇帝的病情,然后师徒二人到住处继续商议。
“师父,你有多少把握能治好陛下”
唐绣瑾着人上了些鲜的心水果师徒俩一早就被喊过去看病,早饭都没吃。
封卓喝了口粥,抬眼看着她“怎么,你信不过为师的医术吗”
唐绣瑾笑道“怎么会呢徒儿只是担心,陛下的病拖得越久,就越容易产生多的变数。”
封卓继续那么不尴不尬地看着她“怎么,又有谁要借皇帝的病发挥吗”
唐绣瑾在他对面坐下,咬了口山药糕“徒儿只是担心有心人会借此发难,想着此事合该通知太子一声。”
“皇后娘娘已经下令,整个行宫上下封锁皇帝病情加重的消息,怎么会有人有机会借此大做文章”
封卓明显不同意让她通知厉明昕“你还想在皇家这滩浑水里搅多久”
唐绣瑾无奈道“师父,这不是搅浑水”
封卓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并不想理解或者试图理解唐绣瑾执意留在帝都的原因。
也许他在害怕,害怕紧跟在理解之后的,是他所不能承受的黑暗。
封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些置气的模样让唐绣瑾颇为无奈“我只管治病,你们那些幺蛾子自己处理,不要打扰到我。”
说完,他扔下碗筷便起身离开了。
唐绣瑾看着封卓的背影向着药房渐行渐远,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唤来丫鬟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收拾了,自己走进卧房。
这个院落作为临时住处应该说是非常不错的,有花有水,卧房里也布置了笔墨纸砚和各种古玩。
唐绣瑾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窗外依旧是一片阳光明媚,可其实这个行宫的上空早就阴云密布了。
她做到桌前,提笔在一方小小的信笺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抬头唤道“来人。”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直服侍她的小丫鬟走了进来“唐姑娘有什么事吗”
唐绣瑾招手让她走近前来,把手里叠好的信笺塞给她“这里面是一些我需要的东西,落在家里了,麻烦你找人将这张信笺交给我父亲,他自然会准备好送进来的。”
小丫鬟应了句是,便揣着信笺离开了。
唐绣瑾看着她出了苑门,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
如果那封信能顺利送到父亲手里,父亲自然会照她信里所说的,将今晨发生的事情转告厉明昕,让厉明昕进宫。
但如果这封信到不了父亲手里呢
唐绣瑾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她并没有时间过度担忧这些事情,因为她必须前去皇帝的寝宫。
再说那携了信的小丫鬟,一路脚步匆匆,却在行宫门口被拦下了。
皇后娘娘下令,严密封锁一切消息,别说是信笺,就算是一道口信都未必能送的出去。
小丫鬟百般央求,却只换来守门侍卫的一张冷脸。
她无奈之下只得悻悻地往走。
到唐绣瑾暂住的院落里却找不到唐绣瑾人,小丫鬟又不敢自作主张前往皇帝寝宫,一时急的没了主意,在院子里团团转。
突然,一袭黑影从屋顶上落下,在她看清楚那是个人之前,将她手中的信笺一把夺走
“所以,你就把这封信送来本宫这里了”
厉明昕看着手上的信笺,上面印着的,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体。
跪在他面前的黑衣暗卫道“唐姑娘去陛下寝宫,属下不方便再跟,便留在院子里。正巧看见那个小丫鬟无功而返,便自作主张替唐姑娘走了这一趟。”
厉明昕挑了挑眉“可是你为什么不把信送到唐大人府上而是送到本宫这里”
暗卫低头抱拳“属下只是太子殿下的暗卫,事事但凭太子殿下吩咐。”
厉明昕满意地笑了笑“本宫这就进行宫探望父王,你先去,好好保护唐姑娘。”
暗卫领命而去,临走前有些犹豫“主子,今晨发生的事情”
“唉。”厉明昕一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本宫一直在行宫之外,怎么可能知道行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呢本宫不过是进宫给父王送上一只老参罢了。”
行宫里,皇帝寝宫中。
唐绣瑾看着封卓再一次为皇帝施针。
封卓白皙纤长的手指捻着一根烧过的金针,悬在皇帝的穴位上,然后慢慢地落针。
他的眼神古井无波,跟他的手一样稳。
等到扎完所有的针,封卓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唐绣瑾自觉地上前来替他收拾针具,封卓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到桌边提笔写了一个药方子。
“按着这方子,去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万万不可出了纰漏。”
封卓将药方递给下面候着的太医。
太医捧着药方应声离开了。
此事唐绣瑾也已经收拾好了针具,坐到他身边,开口正想说些什么。
忽然门外有人来报“太子殿下到”
两人俱是一惊,面面相觑。
封卓你叫他来的
唐绣瑾为什么这么就到了
此时,厉明昕正捧着一只锦盒走进寝宫,正与守在外间的皇后见礼。
“母后圣安。”他将手里捧着的锦盒递给闻声从里屋走出来的唐绣瑾。
“这是前年外域进贡的千年老参,儿臣昨日着人马加鞭从宫里取来的,也不知父王是否用得上,还请唐姑娘定夺吧。”
他冲唐绣瑾笑笑,眼里满是令人安心的笑意。
跟在唐绣瑾身后出来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