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就领着程牧在雾枫山上游览。
从山外遥望时,雾枫山被浓雾围绕,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给人感觉高大巍峨,神秘莫测。
而身处雾枫山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奇峰层叠,树木葱郁,更有碧潭流瀑点缀其中,再加上空气清新,灵气浓郁,让人身在其中,流连忘返。
林原拣了几个最好的景致,一一讲解给程牧听,然而程牧却只是一眼淡淡看过便罢,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
“你不是嫌我成天把你关在屋里吗,怎么带你出来反而一脸的不高兴。”
林原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自说自话,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我并没有不高兴啊,只是没有特别高兴而已。”
走马观花似的看几眼,然后又要回归以前的日子,入宝山却空手而回,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你呀……”
林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明明不是一个深沉的性子,现在偏要这样,看着让人难受。
两人都没多大的兴致,这次雾枫山一日游草草结束。
回到洞府后,林原对程牧道:“你准备一下,明日我就送你回枫林堡。”
“哦,好。”程牧答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反应。
他这样不跳也不闹的,倒让林原不习惯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一天都阴阳怪气的?”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而已。”程牧淡淡地答道,“仙凡终有别,既然无法踏上修仙路,那还是安安分分地当个凡人算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不想也罢。”
听他的意思竟是认命了,不再向从前一样,想方设法地打听修仙的法门,一心要往这条路上靠。
“你要真能这样想,那倒也是你的福气。”
不管他说这些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对身无灵根的他来说,安心做一个凡人才是正途。
第二天早上,林原正要带着程牧出门的时候,李旭来访。得知程牧要下山返回枫林堡,李旭大力挽留程牧多留几日。
程牧婉言谢绝了。
“李大哥,我已经给姐姐添了太多的麻烦了,你们修仙之人修行是第一要务,我不能再打扰他了。”
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李旭感觉非常的不习惯。
“你和林师姐是不是吵架了?没关系的,林师姐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说两句软话,赔个不是就过去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女孩子都是要哄的。”李旭将程牧拉到一半咬耳朵。
“哪有,我们没吵架,只是住了这几天,该看的也看了,是时候要走了。”程牧哭笑不得,再三向李旭说明他和林原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
李旭和程牧相识不过短短几日,却觉得程牧很和他的脾气,不免有些舍不得,于是表示要送他一程。
这一送,就送到了山门处。
“李大哥,就送到这里吧,我们后会有期。”
程牧看着古朴大气的山门,几天前他兴冲冲地来,几天后天灰溜溜地走,心中不免百感交集。
“都到山门了啊?”李旭揉揉头,总觉得意犹未尽,他干脆道,“反正都送了这么远了,不如我和林师姐一道送你回家算了。我也有些日子没下山了,正好去逛逛,天天待在山上,无聊死了。对了,你家到底在哪里?”
程牧抽了抽嘴角,送人回家却不知道别人住在哪里,这事只有李旭才干得出来。
“我现在住在枫林堡,李大哥,你要去我家里坐坐吗?”
“去啊,怎么不去!枫林堡我知道,又不远,转眼的功夫就到了。”
八百里的距离,凡人就算骑马也要跑上两天,但对修士来说还真是不远,踏上飞剑,不过半个时辰,三人就到了枫林堡。
程牧家住在城南,是一个不大的独门小院,林原还专门请了个仆妇照顾他的起居。
“刘婶,开门,我回来了。”
离开之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也就没有告诉她一声,不知道她心里害不害怕,有没有到处去找他。
院门“吱呀”一声看了一条缝,刘婶透过门缝往外张望,看到是程牧和林原才放心地拉开了门。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喊了一声后,刘婶又扑倒林原脚边,“仙姑啊,出大事了,朱家的人来找少爷好几回了,一个个凶得很,连我老婆子都挨了打。”说着,她露出了手臂上的伤。
手臂上其实只有点红色条索状的抓痕,并不严重,刘婶这么叫嚷,无非是无端被人打了心里气不过。
林原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李旭先就跳了脚。
“什么人敢来我林师姐家里闹事,没长眼睛吗?”他对刘婶说,“你告诉我那人是谁,长什么样?我去给你出气!”
整个枫林堡都是依附于玄真观的,连城主都是由玄真观委派,居然有人敢在林师姐家里动粗,真是在虎嘴上拈须,胆大包天!
虽然是个不认识的,但是跟少爷和仙姑一起回来,肯定是他们的朋友,这么热心地帮她出头,刘婶感动得热泪盈眶。
“仙师!您一定是仙师吧?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刘婶眼泪一抹,开始讲述起她是怎么被人欺负的。
听她说完,程牧就知道了,带着人上门来闹事的就是朱七。
“这小子,难道是还想挨揍,我都还没去找他算账,他倒反而欺上门来了!”
程牧挽起袖子就要出去找朱七,正好这两天受了气需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