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佳音不由地眺望远处,有几座灯塔一样的高空建筑均有光投射出来,这所谓的智能烟花应该就是普通的投影技术,像平时家里面用的家庭影院那样。

不过,这也就够了。

在禁烟禁炮的北川,她从未看到过烟花,如今能亲眼看一次漫天绽放的花火,即使是人造的,也就足够了。

吕佳音将这满目绚丽的景象收于眼中,藏于心间,满足地起身转头离开了游乐园。

她定了晚上八点半回北川的机票,十点五十到达北川机场,十一点二十来到六月大桥附近,手上提着刚才从罗森里买的几**预调酒。

六月大桥位于六七河中段之上,是六七河水位最深、最陡、水速最凶猛的一段。

夜里从桥上向下望去,奔涌的河水涌向没有尽头的远方,水面不似白天那样波光粼粼美不胜收,黑暗中翻涌的水浪没有了光影的折射,漆黑的水波只留给人无限的恐慌和忌惮。

夜里温度低了些,水边有风,吕佳音开了一**酒仰头喝着,顺便拢了拢身上的外套,靠在桥边,一手拿酒**,一手掏出手机,开始编写短信。

断断续续敲了好几百字,她想了想,又全都删了,重新写了不到一百字,她将收信人定为“爸爸”和“妈妈”,然后设置了延期发送,将时间定在了清晨六点。

之后,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在桥边坐下,看着大桥上来来往往的车流。

车水马龙中,吕佳音形单影只,偌大的世界,她却不知道自己归处何方。

都说酒能消愁,可是微醺的状态下,白天控制着自己的理智逐渐睡去,内心深处无限的痛苦开始在心中不断地放大,夜风的凉意从脸颊扩散向她的四肢,让她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心中不断放大的绝望感和孤独感,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灵魂。

吕佳音抬起头,夜空一片漆黑,没有半点星辰,连月亮都不肯露面照亮她回家的路。

“哈……哈哈……”丢了手中的酒**,吕佳音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潸然泪下,瞬间抱头痛哭了起来。

手机震了一下,吕佳音满眼泪花拿起看了眼,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人没联系。

于是,借着酒劲儿,她拨打了赵天喻的电话。

因为第二天晚上就要和尤雪悠进藏,赵天喻加班在处理文件,这个时间段,学校高层的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整个教务区除了一层保安室,只有顶层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处理完手头所有的事物,赵天喻疲倦地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窗,眺望着不远处住宅区中点亮的万家灯火。

一想到自己即将拥有这样的人生,他有一丝欣慰、一丝归属感,却没有他人口中那种多么多么期待的感觉。

他不禁想起当初本科时老师说过的话:“人类如果一直保持着理性做事,是感觉不到快乐的,人类但凡产生的每一丁点快乐,都来自于我们的感性。”

赵天喻顿时长叹一声,疲倦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关键我的感性也让我快乐不起来啊,不这么活着还能怎么样……”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手机震了震,他转头拿起,是个陌生号码:“哪位?”

“你这么多年,都不换号码吗……”吕佳音顿时笑了,“这都多少年了……高中备份的电话本现在找出来居然还能用……”

赵天喻以为自己幻听了,脱口道:“吕佳音?”

“嗯,是我……”吕佳音靠在栏杆上望着天空,她已经喝空了四个**子,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断句也有问题,“天喻……你干嘛呢……”

赵天喻内心“咯噔”一下,他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窃喜,但是又因为这一丝窃喜而生气,于是面子上装得无比冷静,甚至口吻有些刻薄:“你喝酒了?”

“对啊……”吕佳音笑笑,“消愁呗……”

“那就去找端琰消愁,别找我。”赵天喻说着就要挂电话。

“天喻,你是不是又要扭头就走了,你是不是又要什么都不听我说就扭头走了?”吕佳音忽然大声道。

赵天喻握着手机的手僵了下:“你鬼扯什么,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是马上就有妻子的人,你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合适吗?”

听着赵天喻一板一眼毫不温柔的话语,吕佳音打断了他:“天喻……你别这么凶好不好……你还像以前那样好温柔好温柔和我说话好不好……”

赵天喻:“……”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有些话听在耳朵里,也像是有刀子在戳自己的心。

只是,砍柴刀已经变成了小刀,想必再过不久,就会变成塑料刀了吧?

赵天喻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吕佳音忽然大声道:“天喻,我喜欢你。”

赵天喻说到一半的话瞬间僵在喉咙中,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吕佳音摸索着旁边装酒的袋子,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酒了,于是接着道:“天喻,我真的,我真的真的,我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你。”

赵天喻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吕佳音这样的耍酒疯,胸口压抑得厉害,仿佛缺氧似的,让他难以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于是深吸一口气扯掉领带对着电话道:“你要是喝高了,就闭嘴睡觉……”

“天喻……天喻……”吕佳音打断了赵天喻,“天喻……我发誓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我对小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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